哗——!

分明是行凶之人,转眼竟成了诉冤的苦主,岂非叫人讶然?而其口中的七十三条人命,更是令人震惊!在座者交首接耳的嘀咕着,心道这顺承郡王府的喜宴真可谓□迭起,精彩纷呈啊!

若说众人藏着看热闹的心思,那么紫薇此时却已失了主张,而其身侧的福尔康闻言本是一愣,一时间不明白话中的意思,直到俯视紫薇灰败的脸色,才忆起紫薇姓夏,当初为了掩盖令妃娘娘错认小燕子为格格的事,遣下大批杀手去济南……最终,他们保住了小燕子,保住了娘娘。可此刻想起,竟是棋差一着了。

还珠格格一事,原先他们福家并没有错,甚至还找到了真格格,阿玛额娘总想着帮令妃娘娘,讨好五阿哥,其实,何必?见到紫薇,听到她亲口诉说的实情,本该马上进宫禀报皇上。这么一来,他们福家非但无过,反而有功,怎会缠上这等血案,把自己弄得进退不得?

何况,按令妃娘娘之命犯下如此惨案,福家得到什么好处?是的,令妃娘娘虽然降了位分,可至少没被打压的再也不能翻身。五阿哥终于和小燕子在一起了,自家却不仅走了尔泰一个助力,阿玛和自己的官位都被贬了,更害他娶了个□名声的格格,甚至还要对没有正名的私生女献殷勤……

失了皇上信任的臣子,令嫔娘娘还会在意,还会提拔吗?而娶了民女,眼里只有小燕子的五阿哥,也靠不上了。如今,能复兴福家的只有紫薇,但济南一案却是他们的致命伤啊!若是真相大白,那……那天底下还有福家的容身之地吗?

当初,派去济南的人手俱没回京复命,令妃提醒阿玛要斩草除根,福伦因门客去而不反,担心之余又怕令妃嫌自己不得用,只能尽力掩饰。其后,探听到济南走水一案被当地知府压下,方松了口气。至此,再也无人谈及。

可目下,福尔康悔啊,悔不该听额娘的话,找什么夏家之人,证实紫薇的身世。若不来顺承郡王府,怎会有今天这出事?定是那些门客出了纰漏,让夏家漏网之鱼知道了些端倪,否则,岂能有此惊人之语?一旦扯上紫薇,福家还能全身而退吗?

不,不!对方现在还什么都没说,是了,是了!一定不能让她说出口!想及此处,福尔康欲大声呼喝,心道至少先转移话头,不让人把话说出口。然后出其不意踢向小燕子,实则目标是侍卫,令其松开押着小燕子的手。小燕子见自己为她出头,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跟着出手。到时,他再以眼神示意永琪,把场面弄得越乱越好,乘人不备一掌劈死人证……

思及此处,尔康正蓄势待发,突然感觉胸口一疼,身子便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什么都做不了,哪怕只是轻而易举的抬手张口。福尔康脑中舜然浮现‘点穴’二字,对于点穴,尔康亦稍稍知道一些,五阿哥、小燕子都曾在这上吃过暗亏,心下惕然自警。事后,他问了好些人,才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想着点穴倒是个好手段,对来去宫中,对付仇敌很有用,本欲学一学,不料没有深厚的内力竟无法施展,最后只得不了了之。

不过那点穴控制小燕子、永琪的凶手,他已经弄明白是谁了,非那依尔根觉罗·鹰莫属。尔康心下一沉,暗道依尔根觉罗·鹰今日也来了,立即转动眼珠观望,果然瞧见其混于八旗子弟中对自己淡然而视。霎时,恨得福尔康一口血涌上咽喉,一张脸由青到红,最后黑的发紫。

尔康自问依尔根觉罗·鹰为何点住自己的穴道,思来想去只得出对方与多隆等人同流合污,想陷害他这个忠良。怕紫薇将来认亲,使他重得皇上的宠爱后对其不利,就想乘此事治福家一个死罪,真是好狠毒的计谋#尔康暗骂老天不公,竟让夏家人先一步入了顺承郡王府,让依尔根觉罗·鹰他们捉住了把柄!

末了,福尔康心急如焚却动弹不得,无法只得焦急的瞪向永琪,拼命冲他暗示。尔康知晓当初虽是说动永琪禀知令嫔娘娘,述说真假格格与济南夏族的顾虑,但永琪不了解令嫔娘娘和他们福家私底下如何解决夏家之事的。不过想来,此刻听到如此的惊人之语,五阿哥心里好歹总有些计较和疑心吧?

然,福尔康不停地对永琪使眼色,却如给瞎子抛媚眼,永琪愣是没朝他看一眼。要是福尔康知道永琪、小燕子同样被赏云鹤点了穴道,只怕会双眼一抹黑,喷血晕倒在地吧?尔康也是急疯了,若不是这样,早该疑惑小燕子那无事生非,喜欢热闹的性子,有人当她的面对紫薇动粗,她会耐得住不挣扎不动手吗?

却说福尔康的思虑不过是须臾之间,那厢顺承郡王本想拦下诉冤之人,怕自家仆役冲撞了瑞珍公主。未想没待他呵斥,观楼上已出言道:“代公主垂问,台下所跪何人?”春丫头奉天佑之命高声询问。

“老奴是夏家的守门婆子,姓贾。”

“方才可是你在喊冤?”

“正是老奴。”

“你有冤情为何不到衙门击鼓鸣冤?”

“回禀公主,非是老奴不去衙门递状纸,而是此中一言难尽。亏得上苍有眼,今日让老奴找到凶嫌,还请大人们还夏家一个公道!”

天佑对旁坐的和亲王福晋稍一点头,随即垂首看向楼下的顺承郡王道:“顺承郡王,今日本宫来府上打搅,不想竟遇上这等奇事。有冤者本该去大理寺,但此刻她已告到本宫面前,听她的话中又似有难言之隐,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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