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是他们夸大其词了。”福尔康啧着嘴道。
“可是,那晚你们也看见了。闯入圆明园里的那个刺客,他有多厉害啊?”永琪又神往又担心道:“要是,我们有那么好的武艺该多好?可他偏偏是个反贼,就算找来也不能为我所用。何况,他们的武艺对我们大清而言,可是威胁啊!”
“不错!”福尔康突然大叫着起身,在房里来回走动道:“五阿哥说的是,你提醒我了。假格格的事可能不单纯。”
福尔泰被尔康吓了一跳,没好气道:“你想到了什么?”
福尔康朝尔泰翻了个白眼,喝斥一句该多想多思,好好为主子办差。随即向永琪解释道:“我想,天下哪里有那么多好手?这次的假格格,恐怕就是圆明园里的刺客。顺天府和圆明园可离得不远啊!”
尔泰反驳道:“圆明园里的反贼,分明是个男子。”
“反贼又并非一个人独行独往,他们就像红花会一样,是一个组织。对了,只怕圆明园的刺客,和这次的假格格,都是红花会的人。”福尔康越想越觉得有理,血气上涌通红着脸道:“五阿哥,我们一定要禀明皇上。这事可大可小,不能大意啊!”
“红花会的人为什么冒充皇家的格格,还为皇阿玛说好话?”永琪不解。
“也许,他们想先麻痹我们。五阿哥你想,要不是皇上下了明旨,说假格格就是和嘉格格。万一,那假格格来认亲,皇上他认不认呢?”福尔康挺着胸,意气奋发的说道:“不管认不认,皇上都会召见假格格。要是假格格趁着皇上没有防备,当面刺君,可怎么办?”
“但,那天在圆明园的刺客,分明能取我们的性命,可是却没有杀我们啊!”福尔泰辩驳。福尔泰没有提乾隆的丑事,然在座的哪个不知晓?顿时,心下生疑。
福尔康对弟弟的拆台十分不满,但也无法解释反贼放过乾隆的目的。照以往看来,那些刺客都是不要命的,宁可身死也要拉着人垫背,明明抓住了皇上,为什么放过他,没道理啊?尔康暗中瞪了福尔泰一眼,哼声道:“现在,我还不明白反贼的用意。但是多想几日,我想,一定会弄明白的。”
“那等你弄明白了再禀报皇上吧。否则,没凭没据的,让皇上怎么信我们?”尔泰对父母偏向福尔康总有些不满。无况,他这个哥哥总喜欢纸上谈兵,又一副高傲的谁都比不上的样子。其实,除了奉承,他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可是,偏偏别人就吃他那套。为此,尔泰常常语中带刺。
“你……”福尔康指着尔泰气的说不出话来。
永琪出言调停道:“好了,尔康。尔泰也是为你好,这事总要查明了才能说。皇阿玛不可能只听你片面之词啊?我们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干脆出去走走,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哼!”福尔康气冲冲的出门。
永琪、尔泰瞧着福尔康不自觉中摆出的趾高气扬之色,俱皆无奈的摇头。自从尔康在圆明园,被贼人用碎银堵住鼻孔,致使他半月之内无法用鼻子呼吸。也许,银两塞住鼻子的经历太过惨痛,如今痊愈之后,他仍像养病的那些天高高抬起下巴,竖起鼻孔,免得鼻子流血。可那副样子,委实太过嚣张,只是旁人也不知怎么劝说。
“哎——!”永琪尔泰哭笑不得的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
隔间雅室内的紫薇起身,朝赏云鹤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跨出房门,在小二的恭送声中出了福缘楼,与永琪三人背道而驰。
赏云鹤看着身前头戴皮套假发,身着男装的紫薇,感觉没有丝毫胭脂气,反倒觉得十分契合,仿佛她生而便该如此。那往日包裹于裙装之内的贵气,如今更是难以遮掩,凡是长眼的无不被她的风采所迷。
紫薇生前作为雍正帝时,每日里文武百官的朝拜,哪一次不是众人瞩目?因此,对沿街路人的视线,哪有所觉?只是静静细观着京城这些年的变化,感叹着沧海桑田。
“秀,不跟着他们?”赏云鹤轻声打趣。他已经认出永琪等人的身份了,也为对方歪打正着的猜测失笑,只是结果又弄偏了,把事载到红花会的头上。赏云鹤以为紫薇跟着永琪离开,是为了跟踪,谁料紫薇反是背对他们而行,不禁微有诧异。
紫薇睨视的赏云鹤道:“他们能兴起什么风浪,值得我跟着他们?”
赏云鹤讶然一窒,随后摇首笑叹着问:“秀,为何命人把信送到福缘楼?经过昨日之事,福缘楼高朋满座,就算官兵的搜查,仍是生意兴隆。难道,秀不怕被人认出来?”
紫薇哪能说,福缘楼是她前世在京城里最熟悉的地方。而且,重逢之日便已知会了血滴子,有事便写信至福缘楼,塞入第三间厢房门边的暗格里。此刻赏云鹤发问,紫薇只得冠冕堂皇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之处。”
“秀,料事如神。果然,没人认出你我。”
紫薇仰视着身侧男子脸上的大胡子,心道,就算是自己,不仔细看也未必能认出他便是赏云鹤。不过,紫薇倒也不敢接赏云鹤的恭维,毕竟,头上所戴的惟妙惟肖的皮套假发,还是赏云鹤给的。正神思游移间,突见本应离去的永琪三人竟跟于自己身后,不禁心头一沉。
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无用置疑的是,那眼神确实是看着她的。紫薇轻声道:“有人跟着我们。”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