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一时冲动,听到塞娅这个西藏公主,都来大清招婿了。而自己的心头宝天佑的婚事,还未有着落。明明年岁相若,可一个那么大方,一个这么推拒,自己心里一急失了分寸,竟跪在地上恳求秀,硬是逼着天佑秀答应,着实为难了她。只是,太后没想到,最后秀还是应允了自己。
太后知道天佑是个重情义的,别看她面上冷淡无情,其实只要对她好,秀心里都是记着的。不过,话虽如此说,对自己的逾越之举,太后仍有些后怕。然,怕归怕,太后对天佑答应的事,可不会因为惧怕而打退堂鼓。
太后请来乾隆,与其商议比武之事。示意乾隆别提此次比武,是为了给塞娅招亲,若有人疑问,就对外说是巴勒奔带西藏勇士前来,想与大清将士较量,比个高低。否则,宗室子弟们知道了真相,为了不去西藏做上门女婿,谁愿出手?只有如此欺瞒着,方有能人敢上前比试。
乾隆虽是敬着太后,却觉得此话不妥。毕竟,塞娅看上个无足轻重的丈夫,对双方都好。若依太后的行事,真叫塞娅看中了有为之人,岂不是大清的损失?
太后无奈,说明了缘由。表示,此次比武盛会,不仅是为塞娅之事,更要为天佑、晴儿、小燕子挑夫选婿。这么一来,上台的若都是庸人,岂非坏了格格们的姻缘?当然,晴儿与小燕子不过是顺带,要不是为了天佑,太后可提不起这个兴致。
此事涉及天佑,太后态度又强横,乾隆左右为难,思索半晌方点头应承。乾隆在太后含笑的目光中离去,刚欲跨出宫门时,他无意中往慈宁宫偏殿的方向看去,须臾之后方回首,发出一阵叹惜。
尾随于乾隆身后的吴书来,凝视着乾隆颓废的背影,心下了然。吴书来这些日子在乾隆身边伺候,自是对他的心绪了如指掌。吴书来知道,乾隆对天佑有些好感。不许,不仅只是男女之情。其中更包含了对她的依靠、敬慕、尊重……还有畏惧。
可惜,吴书来轻轻摇头叹息。奉弦是他的义子,若有可能,他也期盼奉弦得到意中人。怎奈,奉弦看上的是天佑,是他们的主子。怪,也只能怪,造物弄人。奉弦如今成了乾隆,他与天佑之间便无可能。但奉弦若没有登上这皇位,他与天佑主子,根本没有交集。
吴书来轻轻叹了口气。心道,幸亏奉弦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明白天佑是他触手却不可及之人。否则……吴书来不敢想像,主子连自己的亲生子都能这般狠心,而奉弦区区一个属下,会有何等的下场?
何况,天佑既是先帝爷,这挑选驸马之事,还是别掺合的好。吴书来虽认定天佑是雍正,可如今她却是个女子,重生转世又太过离奇。是真是假,当初见到天佑时,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的抉择。真相究竟是什么,吴书来等人都不敢深究。他只知道,如今自己身怀剧毒,受制于天佑,今后也只能听命行事。
乾隆不知吴书来正为自己担心,他闭目长叹,心知这份感情,难再收回。乾隆明白天佑从未把自己放在眼里,可她是那么特别,不论是手段、谈吐、还是性情,无一不使他臣服心醉。但乾隆知晓,他对天佑的情意,其中更多的是为了安心,仿佛觉得只要她在,那么无论自己遇到什么难事,都不足为虑。
乾隆苦笑着想,这一丝爱念恐怕只能藏在心里,若说出口,就是他万劫不复的死期。也许,乾隆心道,只能让时间去淡漠他心头的思慕之情。
后宫中没有秘密,当乾隆步出慈宁宫后,守在各个角落中的眼线们,纷纷往内递音信,使出浑身解数,想套出些有用的秘密,好回主子面前领赏。好容易,说破了嘴,送上大把的贿赂,才从鞋女口中得到了太后故意撒布的消息。
其后,不过半炷香时,各大主殿都得知了比武盛会幕后的内情,一个个冥思苦想。好半日,才让自己的亲信出宫,给娘家、或是得用的权臣府中送口信,命他们安排好身手出众的子弟,务必在比武大会上扬名立万,入了太后、皇上的眼。
嫔妃的目的在于天佑,如今天佑得宠,只要自己娘家的兄弟,或是与自己一脉的子弟得了天佑,那皇上、太后那里必然高看自己一眼。当日,皇上喜欢小燕子的时候,令妃不也乘机拉拢她,同皇后叫板抗衡么?皇后不是险些被拉下马来?可见,此次比武盛会,既是她们晋升的良机。
何况,她们不在乎皇上对天佑的恩宠,能到几时。她们只在乎目下,皇上、太后对天佑的荣宠,可使自己趁势而起。至于,得势之后,如何巩固皇恩,她们相信自己的手段,必定会把皇上侍候的妥妥贴贴,从此宠爱不息。
不提一个劲儿想往上爬的嫔妃,就连方入漱芳斋,探望小燕子的永琪、福家兄弟,也听闻了彩霞从令妃处得到的消息,惊骇的彼此张望着,脸上布满了寒霜。
“什么?那老太婆……不,那太后,要给我指婚?”小燕子瞪大了眼看着彩霞,指着自己发问。
“是。”彩霞点头称是。
小燕子猛地从红木椅上跳起身,下一刻,却龇牙咧嘴的揉着打板子后,仍未痊愈的屁股,皱着小鼻子恨道:“我才不要呢!那太后见到我就凶巴巴的,她会给我指婚?说不定,是想把我给卖了!”
福尔康知道永琪喜欢小燕子,便冲彩霞问道:“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自然是听太后的。”彩霞低眉顺眼的回道:“皇上已经命人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