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顾垂宇在床上躺了一会,只觉心情恶劣,起身打开电脑,在网页上浏览了一下d国的地震情况和最新动向,又不禁咒骂了一声,还有余震!
她究竟哪根筋搭错了跑到那种破落地方去!衣服带够了没有?有没有携带常用的药物?吃坠习惯吗?晚上睡在哪里?气候那么恶劣,她能受得了吗?万一有余震让她受伤了怎么办?脑子里蹦出乱七八糟的问题,让他几乎没功夫去注意自己的异常,没发现自己一颗心都悬在理应断干净了的女人身上。
之后的几天,顾垂宇时时注意着d国的灾情和何正泽回报的消息,一颗提心吊胆的心总算在听到她即将回国的消息后稍稍放松了下来。连带在见商企代表时也亲切许多,只是频频看表的动作让代表们颇为紧张,心想他们是不是打扰了顾书记什么要紧的事。
这电话也该打来了,顾垂宇在起身送客的时候想着,这时间她也该上飞机了。
“顾书记,大事不好了。”盘秘书慌张地冲了进来。
“什么事?”顾垂宇皱眉,怎么这么毛毛躁躁。
“刚刚政府办接到电话,说是d国的穆真党叛乱,挟持了到地震地区去慰问的政府官员,当时他正在接见我国的维和小组,因此也被波及,听说当场死了一名女记者,其余状况不明!”
那里面只有一名女记者。
顾垂宇大脑嗡地一声,双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
“顾书记?”
“顾书记,您怎么了?”代表们慌忙上前。
顾垂宇只觉所有的声音都从天边传来,听得最清楚的居然是自己心脏的跳动。
扑通。扑通。
“顾书记?您没事吧?”盘秘书上前,见他呆滞的表情,慌忙摇了摇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顾垂宇呆了半晌,拒绝相信这荒谬的事,他撑着身子站起来,“这条消息有误,快点再去跟他们交涉确认,最好把那边的情况巨细无遗地调查过来,同时联络人员跟他们官方交涉。”
“是,我明白了。”
顾垂宇也顾不上站在一旁的代表们,迅速回了办公室,手下略微颤抖地拨出了一个电话,“二哥,快点……”
打完电话,顾垂宇呆坐在皮椅上,觉得时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缓慢,似乎秒针走一格都要耗费漫长的等待,他什么事也做不了,偌大的办公室听得见自己粗重的呼吸。
绝对不可能这么戏剧化!商净身手敏捷,人又机灵,不可能就这么死掉的。当务之急,是从那些叛党中救下人质。那里头一定有她。老天保佑,她千万要乖乖地等待救援,千万不要强出头……老天,他快疯了!
顾垂宇捂住胸膛,心脏就像被人一把握住,再一用力就会血肉模糊。他曾经以为自己看透生死,即便是亲人去世,固然悲痛,也可以承受,但他突然发现自己无法接受商净会死的情形,他无法接受,再看不到她的笑脸!
手机响了,顾垂宇以最快速度接起,“喂?”
“喂,你听说了吗?d国又□了抗日保安团。”对方竟是裴宁。
“我知道,”他的心又猛地一扎,“我现在没空听你……”
“操,你知不知道方舟在那儿?”
“他去那儿做什么?”
“他报了维和的医疗队,现在联络不上,他家里都快急疯了,他当外交副部长的叔叔已经正式提出交涉了,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我叫了展宇过来,应该能找到方舟。”
“你叫顾二哥过去干什么?”他明明不知道方舟在啊。
“……商净也在。”该死,胸口好痛。
“什么?”
“不多说了。我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现役特种兵的顾家老二顾展宇采取了非正常方式,带着小队以最快的时间进入了d国境内,他在进去之前给顾垂宇打了个电话,简要说明了情况。
顾垂宇说道:“方舟你认识,商净的照片我发你手机上了,二哥,你千万要找到……他们。我不会再打电话,我等你的电话。”
“行了,我会在最短时间给你回话。”
接下来就是似乎没有尽头的等待,期间惟一算是好消息的就是死者的姓名确定下来了,不是商净,而是一名女翻译。其他人暂且被押作人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顾垂宇恨不得也能飞到过去,但他现在只能安排好一切后续准备,在煎熬中等待着手机响起。
他强迫自己入睡,但在作了两个噩梦后宣告失败,坐在阳台抽着烟等待天亮,手机就没离开过自己三米远的地方。
怎么会这么难熬?如果她真有什么不测,他又会怎样?他竟然不敢细想。
五十七个小时后,顾垂宇终于接到了令他差点心脏衰竭的电话,“两人都救到了,商净意外中了一枪,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们现在乘飞机回z城,大概一个小时,你去市医院做好准备,把直升机降落的位置腾出来,让医生待命。”
根本就不用顾展宇交待,顾垂宇已经屏着气息行动了。她中弹了?老天,什么叫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他的净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净净……
以最快的速度打通好一切关节,顾垂宇与医院待命的医生护士站在草坪旁等着直升机的降落,十几分钟后,顾家的飞机自夜幕带着巨大的呼啸声降落在草坪上,机舱打开,护士们急忙推着移动病床上前,一名浑身沾满泥土与血的高大迷彩服男子横抱着昏迷过去的女子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