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一地花枝,俱都插入瓶中,拿了一瓶红梅,顺手放在窗台上。其余的示意小丫头们,放里屋老太太起居之处。
这边鹦鹉听了,略一沉吟,一拍腿,“这话很是,想想平日做的针线,看的花样子,却也差不离,所以我们这针线,也不是白做的。可见这学问,处处皆是啊。”
琥珀听不下去了,白了鹦鹉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只这后一句说对了。学问倒是处处皆有的,只对你这等榆木脑袋实心的,看了十几年,人家不点破,你也未必就真悟了,还是别兴头儿的太早了。平日巴结巴结你柳儿妹子,多提点提点你是正经。”
鹦鹉当即蔫了,很有眼色地,又给笑个不住的柳儿续了茶水,三人正自说笑,外面有小丫头传话,“柳儿姐姐,秋桐姑娘来找。”
柳儿听了一皱眉,敛了笑容,这人真讨厌,自打跟着大太太过来这边,认出了柳儿之后,三五不时的,就爱过来晃晃套近乎。
她跟徐府冯府的秋菊很熟么!说过的话,两只巴掌数的过来吧!
鹦鹉嘴快,一撇嘴,不屑地道:“大太太也不管管,一个通房的姑娘,还没过了明路,到处晃悠什么,很有脸面么。等哪天老太太看着不像,那边等着挨说吧。且让她先等会儿再说。”
琥珀想到什么,看看边上没别人,低声道:“影影忽忽的,听小丫头们嘀咕,二奶奶前儿跟二爷拌嘴,好像就为了大老爷那边的小姨娘的事儿呢,说二爷不检点什么的,这话你们听听就算完了,叫老太太知道,可不得了。”
这个小丫头们,柳儿略一想便知,跟可人脱不了干系,不过不关她的事儿。
但这秋菊,哦,秋桐小姨娘,着实不能多见了,没的她将来到了二爷那里,自己被二奶奶怀疑,无端招恨。
想了想,招过送了花回来,显摆大姑娘赏钱的小鸠儿,附耳道嘀咕几句,小鸠点头,领命而去。
这边柳儿却不打算让秋桐进来,又喝了两口茶,方才起身整理整理衣摆,迈步慢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