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那个地痞把手里一张纸一拍:“什么事,收钱。这里是二十两银子,利滚利到今日,四十两了,拿了这银子,痛痛快快地给我们,不然的话,我让你这生意都做不成。”
收钱?掌柜的眉皱起:“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但列位也要告诉一声,这银子从何而来?”一个少年些的地痞已经嚷出来:“赌债,这是张有才的老子,亲自在我们面前画的押,现在他老子跑了,父债子还,我们就要来寻。”
那地痞虽压住了那张纸,可掌柜的还是瞧见上面那个戚字,不由笑了:“列位说笑呢,小张哥自姓张,这欠债的姓戚,哪有姓戚的欠的债找姓张的还的道理?”
“晚爹j□j,难道不是父子?这张有才的娘嫁的人姓戚,这姓戚的就是张有才的晚爹,难道晚爹欠的钱,儿子不当还?”晚爹?掌柜的抬头去瞧张有才,见张有才摇头,掌柜的笑了:“你们这话也只能去骗那些不懂事的,来我们面前骗是做什么?小张哥的娘我们都是见过的,并没再嫁,哪有这姓戚的什么事。”
“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领头的地痞冷冷地说:“你们见过的,张有才的养母,这个嫁姓戚的,是张有才的亲娘。当日成千上万的人可都听着呢。现在那两口子跑的无影无踪,我们的银子也是弟兄们辛辛苦苦赚来的,也不能就这样撂在水里,总要给个说法。”
“这钱,谁欠的找谁去,我不认!”张有才终于忍不住冒出来,对地痞说。领头的地痞瞧了张有才一眼,接着笑了:“果然是好俊秀的小哥,瞧着也很精干。你不认,成啊,我们今儿就不走了。瞧你的这铺子里的生意要怎么做?”
听他们说不走,张有才终究年轻,不晓得这是激将法,上前就道:“你们怎么能不走,又不是我欠了银子,是他们……”领头的地痞并没答话,方才那个少年些的地痞又开口:“怎的,你这是开门做生意,难道还不能让我们来?”
说着这少年些的地痞就冲到门前,对着门外的人吆喝起来:“快来瞧快来看,这家子做生意的,欠了我们的银子不还啊,我们上门来寻还打人啊。”张有才经不得这样的激将,不顾掌柜的拦阻就要上前去拉那少年些的地痞。
那少年些的地痞早就做好了套子,见张有才过来要拉自己,就往地上一躺,开始连声叫疼。张有才虽在市井中生活,可和地痞们打交道的时候少,见这少年地痞往地上一躺,脚步就顿住。
那地痞可不光是连声叫疼这样,口里还要汤药费,还要别的费。领头的地痞已经走出来:“小张哥,你啊,还是痛痛快快把银子给我们吧。不过四十两银子,你也不是拿不出,再说就算你拿不出,还有你姐姐呢。痛痛快快拿了,我们再也不来。”
张有才只觉头晕脑胀,怎么也不肯和地痞再说话,身后已经响起一个声音:“列位有话好好说,在我们铺子面前喊打喊杀的,难道真以为我们家是那样好欺负的?”
领头的地痞听了这话,忙转身对着张谆笑了:“是张大掌柜啊,几日没见,越发更添风采,这事我和你细细地说。”张谆摆一下手:“来龙去脉我已尽知了,你也不用细细地说,带了你的人先离开这里,我必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领头的地痞晓得张谆是什么样人,听了这话就笑嘻嘻地给张谆打个拱:“果然张大掌柜和别人不一样,既然您这样吩咐了,那我们也就先听着。弟兄们,先走,等明儿再来。”
张有才见了张谆,一张脸红通通的,对张谆道:“大掌柜,我……”张谆已经摆了摆手:“这事,不关你的事,总透着奇怪,你们先收拾继续做生意。”张有才听到不关自己的事,有些糊涂了,见张谆已和掌柜的往柜台后去,也就和同伴们收拾起东西继续做生意。
张有才虽在那收拾东西,可是那眼还是往里面瞧,也不晓得他们在里面谈什么?想着张有才就重重地叹了声,同伴已经笑了:“你叹什么气呢,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我们来这样铺子,不就为的这个吗?你放心,大掌柜和掌柜的,都有主意呢。”
张有才叹气不为这个,可也不好告诉同伴为的是什么,只是笑了笑,那眉又皱起来。
“这事,总是透着奇怪,不说旁的,我们为了做生意,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这附近的地痞流氓,一年也有十来两银子送去。今儿怎么又……”掌柜的皱眉和张谆说,张谆一直没说话,这欠债还钱虽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也要瞧这欠债的是谁?像戚家这样跑了的,就算知道张有才和戚家有些瓜葛,那些人也不会寻上才是。
掌柜的在那胡猜,张谆已经道:“也别猜了,等会儿你让伙计请下这条街的魏三,问问他可晓得些什么?”掌柜的连声应是,张谆又问起张有才来这些时候的事,听掌柜的对张谆连声赞扬,张谆也就点头,等出去又安慰过张有才,张谆也就往别的店去。
到了第二日,那群地痞又来了,这回等着他们的不是张有才而是张谆,瞧见张谆,那些地痞笑了:“张大掌柜亲自过来,难道说要给我们结银子了?”
“银子嘛,总是小事,不过我想问一句,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让你们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