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持刀而上的日本人显然是有用刀经验的人,两人成犄角之势,从两边向谢寸官逼近。他们手中的刀并没有像一般影视剧里那样,放在身体前面,而是刀在体后,蓄力待发。正如子弹上膛的枪最可怕一样,蓄力待发的刀才能随时攻击敌人。
如果刀在体前,砍人刺人肯定先得有一个回拉蓄力的动作,这样就慢的多。
谢寸官迅速后退,他并不是直接退,而是一直向自己的后方退,这样,他退的同时,就不断地拉远自己同右前方对手的距离,而接近左前方的对手。
而且,他在退的过程中,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橡胶手套在手上。
两名持刀者成犄角之势,一方面是两刀有同时进攻的可能,带给谢寸官相当的精神压力。另一方面,就是希望一个人攻击时,另一个人能以最快的速度接应。但谢寸官却不给他们这样的机会,他一直在后退过程中,将自己置身于左边人的攻击范围,而脱离右边人的攻击范围,而且这样,他的全副精力,只需要关注左边的对手就可以了。
终于,左边的那个人再也忍不住了,呀地叫了一声,手臂轮转,刀划弧形,一刀就从左向右,斜劈而下,直切谢寸官的脖颈。谢寸官就在等他动手,他手中刀出,谢寸官不退反进,身体一沉,左脚尖翘起,脚跟顺地一滑,就钉进去,脚后跟就踏住对方的脚尖,而脚尖就钉在对方的脚腕上。同时左手成拳,往外一展,拳棱子就甩在对方拿刀的右手上。
这一下看似轻描淡写,但却是下功夫练出来的东西。
别的不说,就光这一拳出去的准头,就非常不容易。当初黄士鸿训练他的时候,在谢寸官的门框上吊了一个核桃大的棉花球儿,他无论什么时候出来进去。都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棉球打二十拳。直甩勾按提,样样手法都要用上。
第一拳最好打,因为棉球是静止的。但当一拳之后,棉球无规律地荡动起来时,就不好打了。先打一个棉球,等打熟了有准头后,棉球加成了两个。最后是三个,四个,一直到五个。而相应地,每次也由二十拳,打到了一百多拳。
久而久之,一双手练到看那打那,眼心拳一体时,就算差不多了。
这是练拳的基础,也是空手入白刃的基础。
现代人基本是不大相信空手入白刃的,因为总感觉对方手里有刀。空手肯定对付不了。而且,刀越长越不好对付。
其实空手接刀也是有窍道的。
窍道就是接手不接刀!就好像我们空对手付空手时,接肘不接手一样。
为什么我们接肘不接手,就是因为同样的时间内,肘的运动距离,只有手的一半。那么速度也就慢了一半儿,所以肘好接。用刀时,其实就是把手臂延长了。空手时,伤人的力点在梢节手上,拿刀时。刀的力点在刀前半部的刃上。同手和肘的关系一样,持刀的那只手的运动速度,也就只有刀刃的运动速度的一半,所以空手接刀。就要目无白刃手接手。
目无白刃是形容胆气,没有胆气,出手犹豫,那肯定得挨刀子。
手如果不接手,接刀有刃,接肘太远。很难进去。
谢寸官左手反拳甩捶打到对方手上,左腿由趟变扒一拉后腿,身子就进去了。右手已经贴肋出洞,八字手往对方肘下一扣,将对方往前一扯,右肘就往进一顺,击向对方的心口儿。接手即扯,就是拉对方的重心,破坏对方的反应。
这一肘顺进去,打得顺便,就听嘭的一声,那人的身子给打得一颤。
谢寸官胯上开劲,就进了后腿,直插入对方双腿中间,身体整个贴到那人的怀里。肩头一拧,右肩就靠在对方右肩窝里,右胯也就挎住了对方的阴裆间,一股错跤劲儿直接将对方打翻,顺着对方的翻劲儿,谢寸官双手顺势一轮,就将人轮向身后。
在这个当间,左手已经翻腕缠拿对方手里的刀把儿,顺手就将刀夺了下来。他这个夺刀是何守戒训练出来的,那是蒙着眼,顺肉摸筋拧指,根本不看,只要对方手里有东西,就能夺下来的技术。
此时后面的人已经冲了过来,看着谢寸官挺刀刺出。
但正好谢寸官将那个日本人轮了过来,看到同伴的身体,这人立刻本能收刀,伸手想扶同伴的身体。就在此时,同伴的身体下面,突出一道寒光,一闪而没。
腹下剧疼中,身体的力气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人就倒在了地上。
谢寸官一刀剖开对方的腹部,刀往回一抽,顺势再劈出。刚堪堪站稳的这个的头就随着刀劲儿,扭成了一个别扭至极的姿势。颈下就张开了一个口子,在昏黄的路灯下,一股粘腥温热的血腥气就扑面而来。
谢寸官根本看都不再看倒下的俩人,脚下箭窜步,一下跨过五米远,刀带风响,就劈向背对着他,正想在用刀柄砸车窗的日本人。
面对着他的那个日本人一时有些发呆,显然被谢寸官瞬间杀死自己两名同伴的事实惊呆了。猛然间,那人就发出一声喊叫,转身就逃。喊声惊得正在砸车的人抬起头来,头刚抬起来,就感觉自己右颈侧剧疼,张嘴欲呼,却已经发不出声来。一颗头颅被谢寸官一刀劈断,浮在空中打着转儿,跌落在地上。
颈侧动脉被破断,立刻刺出两道血箭,射向两米多高的空中。
谢寸官看着那个即将进入车内的日本人,飞出了手中的短刀。短刀打着旋儿,一下子就没入前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