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身子一僵,显然是在猝不及防之下,才会被我这个活人伤到。
眼下,它还没下杀手,“凭什么?本官没收你的魂,已然是看在凌轩大人的面子上了!!”
“我以……以阎君的名义,命令你把他放了。否则,我不清楚我下一个捅你的位置是哪里……”我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都要不能呼吸了。
从范无救的伤口处,缓缓的上升起黑色的灰烬。
它伤口没有着火,却如同有着无形的至阳火焰一样,在一点点如同纸张烧着一样火光在往上蔓延。
它的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脖子凝成了麻花状,面向了我。
转过来的时候明明还能见到立体的五官,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脸上的五官又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张可怕的白板一样的面庞,面对着我。
一瞬间它身上的气流如同百米之上落下的瀑布一样,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那是阴冷彻骨到了极点的寒风,每一道风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它从人的身上刺过去。
眼睛被风吹的真不开,眼泪也飚下。
身子就好像没有任何重量的风筝一样,被风吹的都好像要飘起来了一样!!
它被激怒了!!
今天,我和我小叔叔大概要命丧于此了。
风吹了一会儿,忽然就消失了。
周围一片安静,我还闭着眼睛发呆,就听小叔叔闷哼一声的声音响起。然后,就“咚”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我随即一睁眼,窗外破晓,微弱的天光照在大地上。
风吹拂着窗帘,香炉里的香火断了,蜡烛也都熄灭干净了。
我小叔叔已经流血过多,休克之后晕倒在地上,因为我刚才没有及时睁开眼睛扶他。导致他后脑勺着地,硬是磕出一个大包来。
小寡妇背上有个大洞,从受伤的窟窿里看进去。
腔子里的内脏都有些若隐若现,看上去失血过多,生死不知。
但却看不到白无常范无救的踪影,它好像是离开了,刚想松一口气打电话让屯子里其他人过来帮忙。
忽然,空气中便传来了一声缓慢而又邪冷的声音,“易夫人,下官记住你了,希望夫人能一路这般好运。这样,才不会遇到我们兄弟俩……”
妈了个巴子的,是……
是白无常森冷嘶哑的声音,它这话算是威胁我吧?
意思是最好让我下次别遇到它和黑无常,不然到时候就把我的魂带走。阴差果然权势滔天,压根就惹不得。
眼下,小叔叔和小寡妇命在旦夕。
我硬着头皮,顶着额头上的虚汗,将桃木剑揣兜里。用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屯里的干部,让他叫人过来帮忙,至于我家里。
说实话,我实在不敢报这个信。
我爸可是小叔叔的亲兄弟,他看到小叔叔这个样子,还不得活活背过气去。要不了十几分钟,屯子里的人就都赶到了。
在他们赶来之前,我已经分别用黑乾坤给小叔叔和小寡妇诊脉。
虽然他们都伤得很重,但是两人都有呼吸跟心跳。尤其是葛子君他妈,明明伤的那样严重,却硬是挺是含着一口气,介于生死的边缘。
想来应该是白无常怕误伤了活人性命,才会刻意留住这个女人的命。
否则换了任何一个人,早就该翘辫子了。
屯子里的人赶到,在外面敲了一会儿门,我就这样身上带着他们喷溅出来的血去开门。把外头的人都吓了一跳,又看到屋子里的惨况,接二连三的面色惨白。
俩人都这样了,谁也没敢挪去屯子里的卫生院。
直接抬到了屋里的床上,喊人过来急救,村里的老大夫和他老伴儿大概一辈子没接待过那么恐怖的病人。
站在床前都啥了,最终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治。
还叫来了屯子里几个返乡的外科医生跟护士,也一块过来帮忙。
反正我站在外边的灵堂,就是看他们不停的端出红色的血,弄得我都是一阵头晕恶心。屯里的干部到处托人找关系想救俩人,一上午就看他不断的引见人进来帮忙。
别说屯子里能帮得上手的,还是有几个。
等到了大中午,干部才缓了一口气,抽空问我情况,“到底咋回事,咋受这么严重的伤捏?”
其实大家都吓得昏头了,到目前为止,还没人来问过我。
我站在这里,其实就是等着人来问我。
如果是主动去解释,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眼下他问我,说辞我早都想好了,装作一脸茫然害怕的样子,“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在里屋的炕上睡觉,出来就……就见我叔叔躺下了。”
“难道是有人入室抢劫?可是看伤口,应该是仇杀才对,葛家大嫂一个妇道人家不太可能有仇家。会不会是你小叔叔惹来的对头,你清楚他最近惹了谁吗?”屯子里的干部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时候,就听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传入耳畔,“有庆脾性憨实,也不大可能有仇人吧?会不会是……是葛子君他爸的鬼魂还在附近,刚好就把这俩人伤了说不定。我倒觉得这俩人似乎有私情,你们看看她平日里看有庆的那个眼神,那叫一个勾人……”
卧槽!
猜的这么准,我都吓出汗来了。
连忙望过去,居然是我们宿舍楼的宿管阿姨,我妈宋春华女士的小姐妹。她曾经还帮我一起整过杨琳,现在想想当时的做法是多么的幼稚。
宿管阿姨的话音才刚落下,卧室里的小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