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楚御风将一封信递给遥楚。
“朕最近一直都在查找这个人的下落,一直追到了葱州,可惜晚了一步,他已经被沐王灭口了,朕查到他临死前见过东方木。”
“本来是想调查东方木的,没想到意外发现了东方木的身世,朕知道东方木是你大伯的儿子之后,欣喜若狂,想带他回京,可惜朕又晚了一步,东方木已经被沐王带走了,跌落悬崖下落不明。”
遥楚听了楚御风的话,再看看信件,徒然心惊,这心惊并非是因为楚御风,也并非因为东方木或者楚流云,而是因为巧合。
因为这信件上的字迹虽然跟花名册上的字迹不一样,纸张也不一样,但是墨香却是一样的,花名册上的墨香非常淡,若非这封信上的味道给了遥楚提示,她也不会发现这点端倪。
遥楚的鼻子十分的敏锐,但凡有点什么味道,她都能闻到。
这种墨十分罕见,是石川一带特产,由于墨汁细腻不容易晕染,色泽黑中带青,透着幽雅的竹香。
研磨的时候还会有沙沙的声音,类似风吹过竹叶的声音,由此得名听竹香。
价格十分昂贵,一般只有豪门世家才能享用。
联想到她追踪魑魅的时候,那个将她引入林中的砍柴老翁,故意找上东方木的前炎军副将,还有给楚御风写信的前炎军副将,如果说找上东方木的人跟找上楚御风的人是同一个人,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遥楚绝不相信这是巧合,一定是有人蓄谋,他将自己引入林中的目的是什么?救下梁栋?杀如刚?救东方木?
不,不是!他是为了阻止自己救下宋大明他们。
如果自己救不了宋大明,那么楚流云一定会利用宋大明对付左岩,从而削弱楚御风的势力。
他同时又将东方木跟炎军联系起来,这是为了什么?
说到底,楚御风并没有直接参与炎军的死,他完全可以一推二五六,谁也没有证据,那么这件事揭发出来对楚流云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这个神秘人又找到东方木,并交给东方木炎军花名册,让他去找韩庆,一起对付楚御风和楚流云。
这样看来,此人的目的应该也是为了对付楚御风和楚流云,但是就凭他要对付左岩这一条,遥楚就可以断定他跟自己绝对不会是一路人。
他甚至想通过东方木来利用自己去对付楚御风和楚流云,这么说自己也被人给算计了。
这个人是谁,他是从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算计自己的,或者说是算计所有人,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想到这里,遥楚的背上也嗖了一冷,美目中幽光乍现。
“遥楚,你在想什么?朕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楚御风的话唤回了遥楚的神志,不过楚御风以为遥楚是被吓傻了,所以才失神,也就没有多想。
“皇上,臣女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皇上,你是在跟遥楚开玩笑吗?”
楚御风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朕像是在给你开玩笑吗?”
“这么说沐王是我将军府的仇人?当初我大伯率领三万炎军镇守边西,如果三万炎军的死是沐王做下的,那么我大伯是不是也是死在他的手上?”
遥楚摇摇欲坠:“沐王杀害了我大伯,杀害了三万炎军,他竟然这样心狠手辣。”
楚御风见到了遥楚身上的浓浓的仇恨,同仇敌忾道:“他不仅是将军府的仇人,也是楚国的叛徒。”
“这些年来他骗了朕,也骗了天下人,朕以为东方炎只是为国捐躯,没想到他竟然和三万炎军都枉死在沐王和西疆的手中。”
遥楚在心中冷笑不已,面色十分凝重,表现的跟楚御风预料的一样愤慨。
楚御风一面观察遥楚,一面十分懊恼和感慨:“都怪朕,当初沐王向朕提出联姻,朕就不该答应,朕还以为沐王真的是为了楚国安定,没想到他包藏祸心,联合西疆做下这卖国求荣的勾当。”
“沐王是朕的同胞兄弟,自小就不分彼此,若是他看上了朕的位置,只要他言明,朕定会禅位于他,可是朕想禅位也来不及了,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沐王了,他居然能做出这种残害同袍的事情,朕怎么敢将楚国的天下交给他?”
“遥楚,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祸害楚国百姓吗?楚国的安定是将军府多少热血换来的,是朕和先皇耗尽多少心力换来的,你能体谅朕的苦心吗?”
楚御风一番话说的抑扬顿挫,俨然一副为了天下苍生的救世主模样,可遥楚知道,这慈悲的人皮背后是肮脏的算计。
“皇上……”
这个时候遥楚觉得自己应该夸一句楚御风是千古明君,爱民如子,可是遥楚连讥讽的这八个字都不想给他。
不过话说道这里,遥楚已经看穿了楚御风的想法,他是想利用自己去对付楚流云,可是自己在他眼中俨然是无权无势的,根本无法跟楚流云抗衡,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遥楚决定进一步诱导一下。
于是她装作义愤填膺的样子:“皇上,沐王如果真的是杀害我大伯和三万炎军的凶手,臣女定然要向他讨回公道。”
楚御风有心无力道:“你的心情,朕可以理解,可是现在朕都拿沐王没有办法,何况是你?当初若非你提醒朕有第三方势力,朕还怀疑不到沐王的身上呢。”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