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景澜看着黑衣人,黑衣人从他的眼中深处依然看透了他的忐忑。
哪怕他所有的事情都算无遗策,可是有一件事始终都不再他的计划之内。
黑衣人轻咳两声转移了话题:“北凉墨已经按照你的计划,将南晋,北凉,楚国的人马都引到了西疆,西疆二十多万人马佯败逃走,现在一百二十多万人马全部都就位了。”
三日之后,一辆马车出现在四方城外面。
荒漠的冬天不会被大雪覆盖,但却比雪天更加寒冷,再厚的皮裘和棉袄也挡不住荒漠的寒风,吹在身上,像是一把把匕首在削肉剔骨。
在两高一低的山坳后面,两方人马披着棕灰『色』的斗篷,埋伏在两边,等待着马车的靠近。
两帮人马都被恶劣的天气冻得瑟瑟发抖,腮帮子紧紧的咬住,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但是他们的目光却无所畏惧。
山坳中跳下一个黑『色』劲装的冷面女子,女子外面套着皮褂子,因为奔跑,脸『色』通红:“宫主,马车距离我们还有不到五里!”
无铭朝着四方城的方向看了看:“你去通知一下马帮,让他们做好准备!”
“是,宫主!”
幻影驾车,霓裳骑着马跟在马车后面,随着他们的靠近,一缕硝烟弥漫在干冷的寒风中。
“停车!”马车里面的凤景澜忽然开口。
幻影勒住马缰,马车停了下来:“主子,怎么了?”
凤景澜没有说话,只是屏气凝神的扫『荡』着四周的气息。
风呼呼的吹,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
凤景澜顿了一会:“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随着他话语落下,一道雪白的身影纵身一跃,落在了马车的前面,接着弥月带着春风得意宫的人,马帮的高手迅速围了上来。
“无铭宫主,你也要跟我作对吗?”
无铭淡然的看着凤景澜:“遥楚的事情就是无铭的事情!”
“我劝你让开,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不是你该干涉的。”
无铭的目光没有半分的闪动:“青鸟的事情,也是无字门的事情。”
凤景澜眯了眯眼睛,恍然:“难怪你也会知道玄界的事情,原来你跟左家一样是天族。”
“不错!”无铭右手伸出,一柄长剑自他的袖中划出,一个动作掀起了飞沙走石。
无铭寡淡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凤景澜:“放了她,我们还是朋友!”
凤景澜也看着无铭,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半分怯让。
“看来,我跟宫主是没有缘分了。”
凤景澜此话一出,无铭眼中杀机一闪,冷剑自凤景澜而去!
弥月和马帮的人一拥而上,将凤景澜和马车围在中间。
凤景澜自马车中斜飞而出,掠到了马车的车顶,左手背负在身后,右手紧握雪禅。
无铭一个鲤鱼打挺,跃直半空中,向凤景澜刺过去,凤景澜竖剑格挡,两柄剑发出清脆的声音,撕拉出刺眼的火花。
无铭出手毫不留情,两个人眨眼之间就过了上百招,弥月带着人围攻幻影和霓裳。
“凤景澜疯了,难道你们也是一帮不辨是非的人吗!你们究竟是下属还是走狗。”弥月看着幻影和霓裳,恶狠狠的质问道。
幻影和霓裳深深的看了一眼弥月:“抱歉,各为其主!”
“好,那我也就不用客气了,从此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
弥月一招手,春风得意宫的人一拥而上,无铭和凤景澜打的火热,弥月和马帮的人跳上了马车,准备驾着马车离开。
突然半空跳出一道黑『色』的身影,落在十丈开外的荒丘上。
他的手中抓着一个女人,女人被卡住脖子,艰难的呼吸。
另一只手中是一个白『色』的襁褓,孩子正长大咕噜咕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个世界。
凤景澜看过去,脸『色』渐渐有了缓和,转头对无铭道:“无铭,看看那是什么!”
无铭看过去,霎时脸『色』大变:“嫣儿!”
黑衣人手中的人正是柳嫣和他才三个月的孩子。
柳嫣的脖子被黑衣人掐住,怀中的孩子似乎听到了父亲的焦急,发出响亮的哭声。
无铭握紧拳头,怒瞪:“凤景澜,你真卑鄙!”
凤景澜落在马车车顶,将软剑收回腰间:“这就是你多管闲事的代价!”
无铭的脸上满是挣扎,咬牙切齿的问道:“你想怎么样?”
“乖乖回你的春风得意宫,看在你曾经救我一命的份上,保你妻儿无恙,否则你的后半生会过得很痛苦!”
无铭几乎咬碎一口铁牙,一面是知己好友,还是他身为天族的使命,而另外一面是他倾尽半生好不容易得到的妻儿。
就在无铭抉择困难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从黑衣人的后方袭来,一根银针打在黑衣人的手腕上,黑衣人手一麻,柳嫣就从他的手上掉了下去。
白『色』的身影如闪电般抓起襁褓中的孩子,然后扭身接住下坠的柳嫣,就地一滚,三人平安落在了地上。
襁褓中的孩子哇哇大哭,柳嫣不顾身上的伤势和脖子上的淤青,忙将孩子抱在怀中。
无铭冲上去,将柳嫣和孩子抱在怀中。
“嫣儿,你怎么样?”
柳嫣眼珠子都是血丝,却很坚强的摇头:“我没事,我没事!快救遥楚。”
无铭让弥月将柳嫣和孩子保护起来,这才看向白『色』的身影,正是云夫人。
凤景澜和黑衣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