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的冷,雪也是一场接着一场。
每到下过雪的天气,二端就特别想家,想爷爷奶奶,想回家跟他们一起吃一顿酸菜白肉锅。
所以最近二端回家特别勤,逮着下午没课的时候就带着维维回家。
这天也是如此,只不过她们是临时起意,怕耽误功夫,就没叫家里头派车来接,而是搭公交回家。
到站下车前,二端把自己和维维的大围巾都裹严实,今儿这风可挺硬,吹得人脸疼。
姐俩儿挽着手,闷头儿往家走,一心想着赶紧到家进屋喝口热的。
刚要弯进周家所在的那条街巷,维维就一把扯住二端,不让她继续往前走。
二端疑惑地瞧着维维,前头有狼啊是怎么的?
维维费劲巴拉地用胳肢窝夹住她的棉手闷子,小手儿拉下围巾,朝二端小声道:“嘟嘟在前面。”
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和一个女孩儿。”
嗯?!二端心里一动,莫非……
小心翼翼地探头去瞧了一眼,赶紧缩回来,可不是嘛,她弟嘟嘟穿着件藏蓝色的棉袄,就在巷子口戳着呢,旁边还真是有个穿粉红色棉袄的女孩儿。
二端无声示意维维听听他俩说啥。
她想起上次跟嘟嘟吵起来可就是因为一个女孩儿,不会就是现在这个吧?
维维耳朵灵,她躲在拐角处侧耳听嘟嘟和那女孩儿的对话。二端则观察这维维的表情,怎么维维的表情越来越古怪,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对话一样?
好半晌维维才直起腰,小声说:“散了。”
然后拉着二端装作正常走路的样子,果然刚跟嘟嘟说话的那个粉红色棉袄的女孩儿就拐出来了。
姐俩儿脚步没停,所以那女孩儿只是瞟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就走了。
等她一走远,二端赶紧问维维刚才他俩说啥了。
维维眉毛跳了跳,想了想还是跟姐姐实话实说。
“那女孩说她们家屋里太冷了,嘟嘟问她怎么不烧炉子。女孩说家里钱紧张,晚上睡觉的时候才烧炉子。然后嘟嘟就说明天上学给她带钱买煤球儿。”
复述完自己听到了,维维就瞧她姐的脸色阴沉下去,心里默默给嘟嘟点根儿蜡。她也不想的,但是谁让他点儿背,被姐姐给撞上了?
“走,先回家。”
二端面沉如水,心里头一股邪火儿也上来了。敢情她弟成扶贫办的了,家里头没有煤球了都来找嘟嘟?而她那傻弟弟是怎么回事?难道上次她说的话都白说了?一个字儿都没进他脑子?
执迷不悟,还是缺心眼儿?
虽然就是擦身而过,但是那姑娘身上穿的棉袄明显就是新的,她赌上自己的脑袋,那是嘟嘟给买的。【△網i qu xs.】
她这弟弟真不得了,才多大啊?出手就这么阔绰了,就算哥哥型子跟木兰姐关系那么好,俩人也基本定下来了,哥哥个木兰姐买一些东西,木兰姐还经常嫌贵,不让哥哥乱花钱呢。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维维小心地跟在姐姐身边,不敢吱声,她当然看得出来姐姐这回好像真生气了。
姐俩儿在门口跟顾大爷打了招呼,顾大爷还说呢,嘟嘟前脚刚进去。二端强撑着跟顾大爷寒暄了几句,就气冲冲地往内院去了。
顾大爷瞧着二端脸色不好,还多嘴问了维维一句。维维摆摆手,小跑着追姐姐去了。她怎么觉着姐姐这架势像是要吃人啦!
二端也顾不上先去看看爷爷奶奶,直奔嘟嘟的屋就去了。
门也不敲,开门就进去了。
屋里嘟嘟刚脱了外套,拿暖壶倒水喝呢。见他姐直不楞登地就进来了,有点意外,但是想到之前跟姐姐顶嘴的事儿,也没敢说他姐不敲门就进来的事儿。
“姐,你刚回来?”
问完这个问题,嘟嘟心里就咯噔一下,再瞧瞧他姐本来眼睛就大,这会儿眼珠子快要瞪出眼眶了,暗暗叫苦,他姐准是瞧见啥了。
二端摘下围巾,摔在茶几上,一边解大衣,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不也刚撒钱回来么?”
没想到姐姐啥都知道,嘟嘟捏着水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不知道该怎么跟姐姐解释。不过他姐是不是也有点儿太小题大做了?掉钱眼儿里了?他就给袁亚亚一点钱买煤球怎么了,至于这么挤兑他么?
“姐,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小气巴拉的?你以前不这样啊。”
在嘟嘟看来,他姐从来都是很大方的一个人,不说仗义疏财吧,但是她经常乐于助人啊。为什么到了袁亚亚身上,她就变得锱铢必较了呢?
“你以前也没这么二呀!我从来不知道我弟弟是个人傻钱多的富二代呢。”
嘟嘟不说以前还好,说起以前二端就更生气了。以前嘟嘟多听自己的话?爸妈的话都没她这个做姐姐的好使。现在呢?不但不听话,还顶嘴。翅膀还没硬呢,就敢在胡作非为了。
“谁人傻钱多了?我那是帮助困难的同学。”
嘟嘟当然不肯认下姐姐的评价,嘴硬地给自己找理由。
听了这话,二端忍不住冷笑,还帮助困难同学?周嘟嘟你脸皮可真够厚的。
“帮助困难同学?你们学校困难同学多了,你咋不都帮助了?干脆你那公司的股份红利你也别要了,以后挣钱了直接都捐了吧?我帮你申请成立个基金会,专门帮家庭困难的同学家里买煤球儿怎么样?哦,还可以买棉袄?金项链?零食?”
二端释放了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