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静好像并没认出姚月丹,只是拿着手里的化验单仔细地看,还没开口说话,就看见姚月丹满脸惨白地倒在地上。
“啊--!”
田谧听见姚月丹喊了一声后急忙安抚一下丫丫,让她呆在休息室别动,自己跑过去,那个声音听起来很痛苦。
到了医院后,姚月丹的小腹越来越疼,强忍着疼痛做了一项项检查,她猜测是要流产了,肚子越疼她高兴,甚至恶劣地想着,这孩子真是个乖巧的,知道爹妈不要他,先自行解决了。
回到诊室的那一刻,铺天盖地的疼痛让她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正破茧而出,然后一股热流就顺着腿间涌了出来,昏迷前,她竟然看见了田谧焦急的脸!
真是报应不爽,因果循环,这是姚月丹在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快!病人是宫外孕破裂引起的大出血,马上准备手术!”诊室里陈云静有条不紊地指挥着,田谧看着姚月丹迅速被血液染红的裙子,心头微滞,宫外孕,是莫云聪的孩子吗?
等陈云静回到医生休息室,天都快黑了,丫丫睡着了。
“这一天啊,累死了,你自己找地方坐啊,我躺会儿直直腰。一会儿让莫云聪带你去吃饭,接夜班儿那个今天不能来了,我又是个痛苦的白连夜呀!”
“陈姐,我……和莫云聪分手了,你刚才抢救那个才是他现在的女朋友。”田谧语声平静。
陈云静“腾”的一下在床上坐了起来,“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你刚才抢救的姚月丹,就是你们原来的邻居,我以为你们认识,现在莫云聪和她在一起,还有……”
田谧停顿了一下,“那天我来检查的时候,报告好像忘了拿,不知道……”
陈云静略显尴尬地拿出抽屉里的报告:“田谧,你别介意,我当时以为你们迟早要结婚的,云聪那孩子从小一根轴,我就想让你早点下决心嫁给他,真没别的意思。最近他总关机,我很长时间没见到他……”
尽管陈云静一点儿都不相信那个整天把田谧挂在嘴上的弟弟会移情别恋,可姚月丹宫外孕差点没了半条命也是事实。
那天晚上,陈云静一直向田谧表示歉意,为自己,也为弟弟。
田谧静静地听,其实她也相信莫云聪的痴情,可生活没有剧本,总会让人措手不及,一瓶本该留在ktv里的矿泉水,生生改变了她和莫云聪原有的轨迹。
晚上,田谧一个人走在繁华的大街上,对着天上的月亮,轻声说道:“莫云聪,祝你们幸福!derek,谢谢你!”
上夜班的陈云静一遍遍拨打莫云聪的电话,一直是关机的声音。
第二天把丫丫送到幼儿园,她就直接去了莫云聪的公寓。
锲而不舍地按了快半个小时的门铃,里面才传来门锁滑动的声音。
扑面而来的刺鼻烟味儿让她几乎睁不开眼。
“我为抢救你媳妇儿忙了大半夜,你可倒好,自己在家点房子玩儿呢?”陈云静边说边挨个房间开窗换气。
原本一缕幽魂似的莫云聪听了这句话,连忙跑过来拽着陈云静的手,焦急问道:“田谧怎么了?姐,田谧怎么了?”
陈云静看着满地的空啤酒瓶子和烟灰缸里小山一样的烟屁股叹了一口气,快言快语地说道:“我说的是姚月丹!”
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们仨到底怎么回事!要是田谧不要你,凭我弟弟的一表人才,不愁找不到好的,现在这个姚月丹长得也不错,还是原来的邻居,人家为了你差点没了半条命,你犯不着为一个对你不上心的人这样,如果是你不要田谧了,弄出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
莫云聪像个耍赖的孩子顺势坐在了地板上,大概是一夜没睡,眼睛里有血丝,头发乱糟糟的,下巴上冒出一层青胡茬儿,全然没有往日那个阳光美男子的半分神采,看着如此痛苦的弟弟,陈云静也坐在地板上,让他把头靠在自己身上。
满身酒气和烟草味儿的莫云聪在把头靠在姐姐身前的那一瞬间,所有情感瞬间决堤,像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边哭边摸着自己的胸口,含糊地说道:“姐,我这里疼啊,你摸摸,疼得我快要死掉了!”
从没见过弟弟如此失态的陈云静只能让他在自己的怀里放声大哭,又像小时候哄他睡觉一样在他身上一下下地拍着,待莫云聪的情绪渐渐平静,才慢慢开口说道:“能和姐说说吗?”
莫云聪完全沉浸在回忆里,灰暗的眸子也有了些许神采,他根本没意识到,此时应该问问姐姐口中那个差点没了半条命的媳妇儿到底怎么回事。
“以前我从没如此持之以恒地做过一件事儿。一开始,她对我和所有追她的人一样,礼貌而疏离,我就每天琢磨,琢磨得头发都要掉了,她不喜欢别人给她花钱,我就绞尽脑汁做一些既不花钱又让她高兴的事儿,我几乎成了西大的插班生,别人对我的冷嘲热讽我都甘之如饴,因为每一句嘲讽都是和她相关。我每天给她写信,就像她在我身边,我把心里的话都说给她听,我要把这些信留到她答应做我女朋友的时候一起交给她。”
“去年的昨天,她第一次答应单独和我去吃饭。当时我高兴得呀,吸一口雾霾都是甜的,走路的时候人都是飘的,结果就乐极生悲,少看了一个台阶,直接就栽了下去,田谧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她那小胳膊小手儿哪能抓得住我呀,眼看着她也往台阶下倒,我哪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