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正是因为庞蹇心思单纯,别无旁骛,才能够依靠一些锻体强身之法,修炼到现在的侯武七重境界,浑身体魄坚实,丝毫不弱于先天霸体,甚至犹有过之
。
乌尘这才明白,为什么在每次经过雏灵广场的时候,自己跟庞蹇说话,他总是听不到。
原来他是在偷听雏灵广场上那些灵道弟子口中的诀法,偷偷记了下来。
庞蹇记录这些,对于他自己没用,他为的是乌尘。
看着这近百丈纸片,乌尘直觉胸口一阵堵塞。
而庞蹇却是看着乌尘憨笑不已。
这百丈纸片,本是轻如鸿毛,但在乌尘看来,却是重如山岳。
“庞师兄,多余的话,我不会说,谢谢你了。真的。”乌尘不知经过多久,郑重的说道。
庞蹇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你是我师弟。
有,有什么谢不谢的?多,多见外!”
乌尘却是面色一整,肃然道:“不,就算是亲兄弟,谢当然还是要谢的!”
庞蹇被他说的一呆,他实在想不出,亲兄弟和谢究竟有什么关系。
乌尘见他那费力苦想的模样,不由笑道:“好啦,庞师兄,你也别想了。
你就记住,从今往后,乌尘欠你一份人情,就对了。”
“人情?”庞蹇的目光比刚才更迷糊了。
乌尘却也想不到更好的解释,急忙道:“算啦,我记住就好了。咱们还是快干活吧。”
“干活?这个我知道!”庞蹇听到‘干活’两字,眼睛亮了起来。
看着庞蹇那庞大魁梧的身材,迅速的动作起来。
乌尘不由显出一丝笑容。
转眼又是入夜。
乌尘已经习惯了,晚上不睡,专等那白色云雾前来。
果不其然,庞蹇刚睡下没有多久。
那白色烟雾再次出现,把乌尘卷起就走。
来到洞口前方,只听那个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的苍老声音道:“乌尘你可知我为何让你做杂役?”
如果说乌尘一开始对这句话是深恶痛绝,甚至做噩梦听到这句话都被惊醒的话。
那么现在乌尘对这句话已经麻木了,三个月的时间,乌尘换了一百多种回答,都没能让洞中人满意。
乌尘长出了一口气,索性放弃,今天他也不打算费尽脑汁的想了,大不了就是自己下去,随口道:“还用问吗?
就你故意刁难我呗。
我可以走了嘛?”
乌尘说完转身就走
。
却没有发现,自打他说出刚刚那句话的时候,洞中人却是沉默下来,没有回音。
眼看乌尘走到悬崖边缘,正准备下去。
忽然只听那苍老声音道:“回来!”
话音落地,白色云雾刷一下把乌尘卷住向山洞方向拖去。
“不是吧,我答错了你让我下去不就得了?你要杀人灭口嘛?”乌尘大声叫道。
白色云雾把他扔到洞口,消失不见。
只听洞中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道:“恭喜你,答对了!
我就是故-意-刁-难-你!
哈哈!”
乌尘不听还好,一听鼻子险些没有被气歪。
他苦思冥想三个多月,都没有答对的问题,竟然被自己随口一说答出来了,换谁谁也生气。
“你...”乌尘面色铁青,不知说些什么。
却忽觉一股巨力传来,拉着向洞中如飞而去。
经过一段黑暗的通道,来到一个宽阔的山洞。
但见山洞中,到处是各色草药,药香扑鼻。
有一道枯瘦的身影,正背对着他,看着地上的草药,似乎在寻觅着什么。
那人一边移动脚步,一边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堆出于岸,流必湍之!
乌尘你可知是什么意思?”
乌尘沉吟一下道:“这两句话意思是在一片树林里要是有哪棵树长得太高而突出于其它的树木,大风刮过来必定最容易摧断这棵突出的树。
高出岸边的土堆,也会最先被激流冲垮!
是告诫人们不要太出风头,以免成为众矢之的!”
那背对之人,闻言点点头道:“道理你倒是懂得很。
可是为什么轮到自己就糊涂了呢。
如果你真的明白这个道理,阴刹那奇与你比试的时候,就不应该全力施展。
水火双属性神品灵根,万古未有,但是这又有什么呢?
在阴刹那奇的干预下,东川所有宗门都不敢把你收纳于门下。
年轻人有傲气,傲骨固然重要。
但更应该懂得什么时候该韬光养晦,什么时候该藏锋隐芒
。
哪怕是你万古无一的神品灵根,能抵上一个陀螺古国皇子的身份吗?
我让你做杂役,就是让你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就像问你的答案一样,我就是刁难你。
你又能如何?
刚者易折,柔者不败。
一个人不管如何天才,在没有成长起来之前什么都不是。
你可明白?”
那道身影背对着他大声问道。
乌尘虽然心中有气,但是在听了这人的话语之后,哪里不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才说这些,正色道:“前辈教训的是,晚辈必当谨记!”
“要不看你像极了一个人,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些。
只有容他人所不能容之事,才能为他人所不能为之人。
既然你已经明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