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脚边的白色长袖t恤被人用一只手指勾着领口标签挑了起来,不一会儿,另一条卡其色哈伦长裤也被人拾了起来。

大床发出一声“吱呀”轻响,有人在上面翻了个身,打着呵欠问道:“怎么?要回去了?”

“嗯,还要上班,我回去洗个澡,换一下衣服。”最后捡起那件粉红色针织开衫穿上,对着衣柜边的全身镜打量了一下自己,还算满意。

“你可以在这里洗澡,穿我的衣服啊。”撑起身子,原本盖在身上的薄被便滑落了几分,堪堪搭在耸立的双峰上,画面十分撩人。可惜林医生却没有欣赏的兴致,对着镜子理了理凌乱的长发,淡淡地笑道:“你的衣服我不合身,谢啦。”

眼看着林医生就要走出房间扁了扁嘴不满地道:“你这是吃完了不认账。”

林医生脚步一顿,哭笑不得地回过头:“我也没真的吃完好吗。”一整晚她们也就是亲亲摸摸,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林医生的宗旨是,享受到了就好,过程要比结果重要。

“我是想吃你啊,但是你不让,我大方一点允许你吃我,偏偏你吃了前菜就说饱了,还两次都这样,你说你是不是存心玩我?”

被你这么一说,我以后都不想去餐厅吃饭了。

“反正你有爽到,这点你无可否认。”林医生恶劣地笑笑,不再和她磨叽,直接转身离开。

穿好鞋子开门出去的时候,房间里传出大声的问话:“这回记住我名字了吗?”

“呃,你的名字……”林医生苦恼地拖长了尾音。

“喂!”不满地拿起枕头对着林医生扔了过去。

“不用枕头睡觉对颈椎不好哦,黄花菜小姐。”林医生轻轻松松地单手接住了枕头,脸上虽然没看到表情,但眼睛却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大门关上的瞬间,一只拖鞋“啪”地落在门背上,伴随着一声恼怒的低叫。“是黄骅才!”

雨已经停了,但路面还是湿的,凉风扑面,林医生打了个冷颤。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六点半,但已经可以去车站等公交,从这里回万莉的宿舍有点远,需要转车,但如果直接回医院的话则只需要坐五个站。

要不就不回去了吧,天气这么凉,又没有出汗,不换衣服也可以。

打定主意后,林医生便靠在车站的广告牌上专心一意地等公交,并不时环首四顾,看看有没有卖早餐的流动小贩经过。

五分钟后,林医生坐上了第一班公交,时间相当充裕,她还在医院附近的铺子里吃了碗粉。

“小姐,你衣服这里……”结账的时候,老板娘指了指林医生的衣袖,“蹭到油渍了。”

林医生本来还不以为然,不就是袖口有点脏而已嘛,洁癖没到那个程度,但等真正看见那一大块黄色斑渍印在袖子上显眼的位置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林医生只好冲到路边拦了辆计程车,风风火火地赶回去换衣服。

开门进屋的时候,林医生特地往沙发上瞄了一眼,看见毛毯下鼓起来一团,便知道万莉还在睡觉,于是放轻了手脚走进房间。

洗过澡换好衣服后,林医生正要匆匆出门,经过客厅沙发时,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要不要睡得那么死啊,平时你警觉性挺高的啊,昨晚到底玩到几点才回来啊?

林医生看了看空无一物的餐桌,又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的储存物,居然连半块蛋糕都没有,真是心都寒了,你根本一点都不重视我。

林医生气呼呼地甩上冰箱门,猜想万莉肯定会被惊醒,然后一脸茫然地坐起来,问她到底怎么了。

但奇怪的是沙发上的那一团居然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变化。

好歹翻个身吧?不是说人在睡觉时听到响声都会翻身吗?

林医生狐疑地走过去,弯下腰查看那一大团,万莉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只有几撮乌黑的头发露在外面,林医生被她的举动逗笑了,怎么看起来那么像生闷气的小孩啊。

“喂,你今天不用上班吗?”林医生恶作剧地将手探进毛毯里面,不想却触碰到了对方滚烫的肌肤。

林医生脑袋一懵,赶紧掀开毛毯,立刻便看到了万莉那张潮红得不正常的脸。

“万莉?万莉!”林医生感到一阵心慌,探了探万莉的额头,那热度都能煮鸡蛋了。

“万莉你醒醒,万莉!万莉!”林医生人生中头一次尝到六神无主惊慌失措的滋味,无论她怎么叫喊,眼前的人就是紧闭双眼不予回应,似乎就这样永远沉睡,不再醒来。

你不要吓我啊,你到底怎么了?

林医生摸出手机打急救电话,手指颤抖得厉害,差点按错号码。

打完电话后,她才想起自己也是一名医生,就算此刻脑子已经乱得一塌糊涂,但那些自小便被灌输的、已经牢记于心的医护知识还是在这重要时刻发挥了作用。

首先,必须尽快进行物理降温。

林医生打了一盆冷水,将浸湿的毛巾拧干后反复擦拭万莉的额头、脖子、腋窝和腿根,一遍又一遍,但就是没办法将温度降下来。

如果我早一点回来……如果我不在别的地方过夜……如果……你本不该病得这么严重,只要及时吃药,睡上一觉,第二天就能恢复健康。但现在却变得那么严重……

林医生懊悔得无以复加,连呼吸都能触痛心脏,我怎么就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了呢,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你睁开眼睛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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