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
厉承曦心里一阵紧张,正想起身去喊佣人找医生过来,就听到身后又传出一声嘤咛,转头,便见随意已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睛,满面不解地瞧着厉承曦,问:“你爸回来了吗?”
厉承曦只得重新坐回床上,紧张地看着她,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说着手重新『摸』上她的额头,却发现温度是正常的。
随意看上去精神确实不太好,秀眉微蹙着甩了甩头,回答:“可能刚刚睡的太沉,头还有点晕。”
“那就再躺一会儿。”厉承曦说着扶她躺下。
随意却抓着他的手臂,问:“你爸是不是回来了?”
厉承曦点头,不过还是道:“你不舒服就躺着,管他楼下有谁。”
这样宠溺的话总是能在他嘴里很自然地说出来,随意心里一暖,不过毕竟是第一次以厉家的媳『妇』回到老宅,却还是不想失了礼貌,便笑着说:“我没事,下去吧。”
厉承曦仍然不放心,可手重新『摸』在她的额头上,却发现温度是正常的。难道是自己刚刚太紧张了吗?厉承曦心头闪过一丝疑虑。
随意不明所以,眨巴着眼睛的模样倒是无辜,他『揉』『揉』她的发,说:“好,那你去洗漱吧,楼下除了我爸,还有其它长辈在。”
随意闻言有些意外,不过还是颔首下床,脚落地后感觉除了头有点晕乎乎的,可也说不上有什么不对劲。
厉承曦则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床头剩下的半杯牛『奶』上,端起来晃了晃,自然也是看不出什么的。
随意很快从卫生间回来,厉承曦放下牛『奶』,并没有多说什么。两人相携一起下楼,便见客厅里果然已经坐了好几位长辈。
“小意啊,过来见过几位叔伯。”方华说着,然后向她一一介绍。
如今当家的都是厉锦鸿这个辈份的了,岁数再大的一点都不会再为这些事『操』心。
“各位叔伯好,我今天突然有些不舒服,失礼了。”随意为自己没有留在楼下迎接,很有诚意且礼貌地道歉。
厉锦鸿不满地哼了一声,几个长辈也都是人精一样的人物,随意的背景虽然个个心里清楚,即便看不起,她如今也已是厉锦鸿的儿媳『妇』。
厉锦鸿就算再不满意,今天既然商量婚礼的事,说明也已经接受了,他们自然更没有必要做这个坏人,所以表现的都极为宽容,反而是另一道女人的声音传来。
“那么表嫂身子到底哪里不舒服呢?让我们这么多人等着您开饭?”随意一阵脚步声传来,女人也由卫生间的方向走到他们的位置。
那样不友善的语调,让人入耳便已经下意识地觉得不舒服极了。
随意抬目,便见一个大约二十五岁左右的女孩子站到自己面前。巧克力棕的波浪长发,长相继承了厉家的好基因,自然是漂亮俊俏的,身材亦很高挑。
虽然现在还是春天,身上却是今夏最流行的名牌服饰,打扮很知『性』。浑身上下的首饰唯有颈间的钻石项链最醒目,熠熠发光而又不显夸张,加上本身的气质,处处都显出一个名媛的尊贵。
当然,表面而已。
“奥,这位是四叔家的小女儿,厉承凝。”方华在一旁介绍。
四目相对,随意就已经从女孩的眼睛里读出了恶意,所以并没有主动开口,难道她一个表妹还让她主动打招呼不成?
厉承凝显然也是来找茬的,道:“表嫂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话,我记得大伯母当年怀着小暄时十分辛苦,家里但凡有客人来都是亲力亲为,从没有怠慢。”
她脸上虽然始终含笑,口吻也并不显咄咄『逼』人,可这话就只差将没家教三个字吐出口了。
方华似是没料到她会将随意与自己比,唇掀了掀一副想为随意说话,又怕招惹误会的样子。而厉锦鸿则袖手旁观,其他人见厉锦鸿的态度,也都没有『插』手,仿佛默认了厉承凝给随意的这个下马威。
最反常的是厉承曦,他这次并没有急着出口,大概也是想看看自己小妻子的战斗力,而随意也并没有让他失望。
面对质问,她显得不焦不躁地反问:“承凝,你既然喊我一声表嫂,我想厉家家教严明,你就应该知道长幼有序的道理。各位叔伯都还没有开口质问,又何时轮的到你?”意思是她既然说自己不懂事,那么她自己又好到那里去?
“你……”一句话堵的厉承凝哑口无言,接触到方华给她使的眼『色』,估计是让她乖一点。
可厉承凝这样的人,『性』格就与白芷差不多,别人这时候越是让她忍,她就越觉得面子挂不住。分明是自己为难她的,却被反将了一军,她怎么受得了?
“一个穷丫头,端起厉家大少『奶』『奶』的架子来倒似模似样的。”最后不由哼道。
“承凝!”这时她父亲终于出口,有些话虽然是事实,却也是说不得的。
厉承凝虽然仍然觉得心里堵的慌,却还是极听父亲的话。
这时外面又车子的灯光照过来,同时也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因为今天厉锦鸿喊的人不多,应该也已经到齐了,还会有谁来?
不久,房门就被开启。
“先生,太太,是白家的老太太和白二先生到了。”佣人禀报。
“他们这时候来做什么?”其中一个叔伯说出其他人心里的疑问。
“随意是白家大房的孙女,既然要讨论婚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