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望,他眼里看起来很平静似的,却也许多仿佛随时控制不住的情绪泄『露』出来,问:“发生上次的事之后,你不是再也不肯进病房了吗?今天为什么进?”
“我在找人。”随意老实回答。
“谁?”厉承曦问。
“白净。”她说。
厉承曦闻言蹙起眉,似乎是想不通。
“我知道爸爸的事你很难接受,也是愿意相信我的,可眼前见到的一切又让你觉得无法解释是不是?”相比起面对蒋时的强硬,她此时不管是口吻还是神情,都带着作为妻子和女人的柔软。
因为她知道此时争吵和赌气是没有用的,除了加深彼此的误会,并不能好好解释问题。所以采取这样的方式,既能让他听进心里,又能冷静下来。
“随意……”
“我一直都在这里,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好好陪着爸爸,一切等他渡过这次难关再说。”随意道。
这话听上去也没有什么不滔,却从兜里却出那张存储卡放到他手里。
厉承曦自然不知道是什么,眉头不由蹙的更紧,随意却道:“我今天无意间得到的,不要丢,有心情和时间再看,或许能解释为什么。”
其实她还没有来得及打开,本来也不确定里面的东西是不是关于白净的事。不过她想到白净的出现,厉锦鸿的事发生的又这样巧合,她突然笃定这东西就是白净的,并且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厉承曦看了眼手里的那张卡,握紧了下,随意便转身出去了。
她不怪厉承曦,里面的人毕竟他的亲生父亲。人的理智很容易被情感主导,他虽然一直都很理智,但她从不将他当成神。
在她这里,她允许他的偶尔失控。
出了医院的医院部,随意身上的手机就响起来。掏出来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她没有犹豫地便按了接通键:“喂?”
“是我。”那头果然传来白净的声音。
很沉着,也颇有点得意似的,仿佛知道她在那里,又经历了什么。
“是你干的?”这个瞬间她几乎百分之百确定。
白净只是笑了一声,问:“被冤枉的滋味怎么样?”
“为什么?”随意不忿地问。
倒是因为自己被冤枉,而是她要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而且那个人还是厉承曦的父亲。
“你觉得我会回答你?”白净反问,那口吻好像她问了什么白痴的问题。
其实既然已经确定是她干的,回不回答也已经无所谓,因为有些事她们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料到她会那么丧心病狂罢了。
“『奶』『奶』呢?她是不是跟你在一起?”这是随意目前最关心的问题之一。
“想见她吗?待会我发个地址给你,自己过来。”白净道。
“白净,她也是你『奶』『奶』。”随意提醒,觉得她已经疯了。
“那又怎么样?现在明显你比较担心她的安危。”白净说道,顿了下又开口:“记住,是自己。不要带承曦的人。否则,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那样谈论到白『奶』『奶』时满不在乎的口吻,以及对她的威胁,与她平时所表现出来的软懦和善良的形象都太大相径庭。
“我如果不去呢?”随意问,她就不信白净真的会对自己『奶』『奶』下手,毕竟她们有血缘关系。
“那也没什么,她的病你也知道,好像已经两三天没有吃『药』了。”白净说。
随意闻言握紧了掌心里的手机,道:“让我跟她说句话。”
“随意,来不来都随你,不要跟我讨价还价。”白净说完便果断挂了电话。
手机很快传来震动声,她打开后看到一个地址,便走到医院门口去拦了辆出租车。
报了地址后,车子开出去没多久,就发现厉承曦的人还一直跟着自己。便『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我一个人静静,你们不要跟着。”
“可是少『奶』『奶』,厉少说要时刻保证你的安全。”那头却坚持。
刘市长的事还没完全过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私下寻仇。更何况她还是明星,无论去哪里都很容易遭到围堵,身边怎么能不带人?
随意不经意地抬眼,便见开车的司机也在打量自己,这张脸却是很扎眼。
“不会有事的,你们不要跟着了。”她坚持。
她的手机有定位,其实不怕他们找不到自己,只是这样跟着太明显。
出租车拐过一个弯后,后面的车子停下来没有再跟上。
二十分钟左右,她才来到目的地。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周围是一片没有建筑完成的烂尾楼,周围静悄悄的连丝人影都没有,看上去影影绰绰的有些恐怖。
她走进“小区”的大门便不敢再走,拿出手机重新拨了白净的电话,听着那头传来的铃声,突然看到地上一个黑『色』的影子举着木棒朝自己挥来。
惊愕的同时下意识地转身,眼前的影子一晃,棒子正好打在她右侧的额头上,她眼前一黑,手机脱手掉到地上,人也跟着晕了过去……
随意再醒来时感到头疼欲裂,因为隐隐约约可听到一些声音,所以吃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女人的身影正背对着自己翻着什么,听到她嘴里发出的声音转过头,她的眼眸中便『露』出白净的五官。
“醒了?”白净问。
看着她的眼神里虽然带着笑,却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随意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