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准垂下眼,遮去眼里快要灼伤陈松的炽热。
你并不是别人。
“那你更应该过来了。”季准道。
陈松一想也是,按着季准的洁癖程度,估计还要打扫做饭收拾洗碗,越想陈松越恨不得扎到季准那儿,等季准胳膊好了再说。
当天下午陈松在季准指导下煲了汤,觉得还挺简单的,骨头调料季准都是准备好了分量,下了骨头,调料包,添水,按开关键就好了,至于别的,面条是包装好的,炸酱还有半盒子,只是两人受伤,季准说吃清淡的。
等骨头汤熬好了,下了面条捞出来盛放在骨头汤碗里,下了几条青菜,生切的西红柿,红红绿绿的,稍微一点点盐,就这么吃了。
俩人吃的也是喷香,吃完陈松收拾碗筷,季准根本挡不住,头疼,觉得让陈松过来反倒给陈松找了活干。
吃完饭照旧学习复习功课,陈松发现,季准对他英语抓的特别紧,不仅是书面的,甚至现在每次做完功课,还有二十分钟的口语对话练习。
第一次面对说英文的季准,陈松还有些局促,季准的口语很标准,美式的,嗓音低低沉沉的十分好听。
“好了,我要回去了,房间等我明天过来收拾。”陈松一看窗外,天已经黑了。
季准一想陈松操心的样子,就头疼,也不敢挽留了。
到了周三,比赛名单已经出来了,这周末立诚跟十二中打。陈松知道这个消息后,还愣了半天,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这时候十二中校长还没走,狠抓网球,请的教练很有能力,他后来的网球风格大半部分都是在这一年里受教练的影响。
现在提及十二中,陈松还能数出当初厉害的几个队友来,比如林寻和赵天然。
任教练的带领,十二中现在是一支出了剑鞘的利剑。
可对上了立诚,陈松对十二中的任教练很尊重,对上辈子昔日的伙伴也很想念,但他更希望立诚能赢。
周五季准拆线,陈松陪着去医院,正好做复查,他的左眼纱布已经摘了,原本肿的眼皮也恢复了,只是不能用手碰,平时洗脸擦脸碰到了,还是隐约的疼,就知道急不来。
季准的伤拆了线,医生说恢复不错,只是还不能剧烈运动,俩人出了医院大门。
“咱俩还真是难兄难弟。”陈松调侃了句。
季准露出个笑,“走了,送你回家一趟。”
连着三周没有回去,他妈今天早上还打了电话过来问的,现在眼睛消肿了,陈松想回家住一晚上,第二天直接去一高看比赛。
立诚和十二中的比赛场地还在一高。
陈松连连摆手,“我坐公车回去就好了,你别麻烦了快回去休息。”
“麻烦的是司机,走吧!”
送到村口,陈松在车里跟季准道别。
“明天见。”
“明天见。”
陈松下车,背影渐渐消失在季准眼中。
“回家。”
司机发动汽车,很快车子消失在街道一头。
刚到家门口,陈松就听见他大妈尖细的嗓门声。
“.......明天立诚跟十二中打比赛,我听我们小柏说了,特意过来看看松松,怎么人还没回来呢?”
“立诚那儿有钱孩子多,心眼都多,秋玲啊,不是我说,你可要看紧了孩子,别跟有钱人家学,万一惹出事来,人家有爹妈擦屁股,咱们小老百姓的........诶,我也是为松松好,还是安安分分的----”
“哟!松松回来了?!你这孩子怎么站那儿不说话,大妈特意过来看你。”大妈乐呵呵的道。
陈松乖乖叫了人,陈妈妈问了句,“这么晚了还回来?我听容子妈说,明天打比赛就不回来了。”
“嘿嘿,我想你和我爸了。”
“你呀!我看你是想排骨了。”陈妈妈嗔怪了句,不过是真高兴,“下次这么晚要回来给你爸打电话,他去车站接你,这么晚了.......”
“季准家司机送我回来的,一点也不危险。”陈松老实道。大冷的天,他也不想他爸在跑一趟。
旁边大妈听了,尖细笑了两声,“诶呀呀,果然是贵族学校,还是你们有眼力见,知道送孩子去好学校,以后出入社会都是关系,唉不像我家.......”
陈松不爱听他大妈说话,说了句写作业就回房间了。
等一会,院子安静下来了,陈松才出来,果然大妈走了。
“你大妈那人,排骨一炖好,给弄一碗走了。”陈妈妈没好气说了句,不过现在日子也过好了,她这段时间做生意眼界也开阔了,以前这点肉指不定要怎么生气,现在说了句,也就罢了。看着儿子,心疼的不成,“松松你是不是最近瘦了?快补补。”
“我爸呢?”陈松啃了块排骨问道。
“跟你王叔叔商量事情一会就回来。”
陈妈妈做好饭,放在炉子里热着,回头跟儿子一起去客厅看电视啃排骨了,又细细问了陈松明天比赛事情,陈妈妈现在还不知道儿子受伤,周末比赛教练没安排,还以为明天陈松也打,于是吃完排骨催着儿子洗漱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陈妈妈给儿子塞了零花钱,陈松揣着包子,往车站跑。
到了一高正好大门口看到任教练带着队员,脑子里不由回想起上辈子打球种种。
“陈松?”任教练试探道。
陈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