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

铃木铃花抿着唇没有笑,即使与这只漂亮的大狗越来越亲密,她也从来没有忘记这是能够屠戮整座村庄的大妖怪。

之前铃木铃花讨好地接近他,是想要争取让自己和其它村民活下来的筹码。

现在她可以确定,他不会杀了她了。

因为他给铃木铃花留下了一个像是名字的称呼,容许她呼唤,甚至用此来召唤他。

“妖怪,你很厉害吗?”圈着站立起来有一人高的犬身,铃木铃花缓慢而轻柔地用手梳理着他身上洁白的毛发,“……如果你很厉害的话,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她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犬大将这个名字的。

所以即使第二天他离开了,铃木铃花也相信他不会扔下她不管。

于是那天她格外地顺从,即使有人给她的脸上涂抹上了不知名的东西,铃木铃花也沉默地忍受着。

她的长发被人挽起来,不再是铃木铃花自己随意地扎法,她们小心翼翼地把那些柔顺的发丝编好盘起来,让这位即将被送入城里的准新娘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

那是铃木铃花第一次穿上丝绸。

脱下了那套红白的巫女服,少女被换上了精美厚实的华服,那些精细的衣料层层叠叠地堆积起来,她也就从村落里的美人变成了那种只能在宫中见到的贵女。

轿子已经停靠在了她的门口,只需要铃木铃花被人扶着走进去,强壮的马匹和男人就会把她一路从这里运送到传说里富贵繁华但是遥远无比的宫殿。

“对不起。”

村长送了很远的一程,但是他最终还是得停下来,他不可能撇下这个村子不管。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把拉起来的帘子放了下来,那被精心描摹过妆容的脸就更显得娇艳欲滴,被遮掩在车轿的帘幕之后

送走她的是人类,但是会来把她接走的却是妖怪。

出发的时刻是春天的黎明,月亮还没有完全隐没下去,太阳也还未升起,天色朦胧。日月交替时分,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一幕。

巨大的白色天狗从月上飞下,踏着朝云早雾来到了人间。

人们惊得大叫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马匹慌乱得奔腾甚至有挣脱缰绳的,轿子里的美人只是静静得坐着,不曾掀开帘子查看。

那只犬兽太巨大了,直接咬过轿子的缰绳就能带着整个车轿飞起来,跟随他一起飞往神秘的天上远方。

他就这样带走了铃木铃花,没有任何人敢阻拦。

这一幕太过匪夷所思离奇却又因为铃木铃花的巫女身份莫名有着神圣的意味,甚至没有人想得到那会是一只妖怪。

是神灵不愿意他的侍奉者嫁人,所以才会接走了她。

人们这样想……

“愚蠢!”

一道仍然稚嫩的童声响起来,即使那清亮透彻的音色仍然是个孩童,但是冰冷没有起伏的语气却拥有超越年龄的成熟和冷漠。

“说得好,杀生丸少爷!”半个手掌大小的妖怪一边蹦跳着一边发出捧场的认同声,“人类就是这样愚蠢的生物。”

靠坐在榻上的长发女人没有说话,她没有出声提醒那个喋喋不休的妖怪自己同样也是个人类的事情。

但是站立在一旁的银发男孩却不想再听下去,他转过去看了一眼在女人半躺着的榻子上的妖怪,那聒噪的娇小妖怪就慢慢闭上了嘴巴。

杀生丸的一个眼神就抵得上铃木铃花的十几句话了。

她抬起手把脸边散落的长发别到了耳后,发出了一声悠悠的轻叹,像是最那种用声音诱惑敌人的妖怪才能够唱出来的动听歌谣,“冥加,大将和夫人什么时候回来?”

不甘不愿地看了这个侵占西国统领宫殿的人类一眼,她到底是犬大将极为宠爱的另一位夫人,冥加摇头感慨,“这得看战事情况,人类,这些事情是妖族机密,不该是你问的你就少管吧。”

“半年。”

在冥加说话的时候简短地说了一句,杀生丸没有再理会他,只是出声回答了铃木铃花的问题。

犬大将是西国的统领,杀生丸的母亲是统领夫人,他们又都是实力强大的妖怪,很多时候他们必须参战。

打架开战的原因铃木铃花也不知道,冥加其实没有说错,她这个人类知道的事情还是越少越好。

她从来不会问那些复杂的事情。这个年代,无论是人类与人类之间,妖怪与妖怪之间,还是人类与妖怪之间,都难以太平。

铃木铃花所需要做的,只是好好地完成犬大将托付给她的任务。

在他们两个人都不在的时候,她需要照顾杀生丸

通常这都不需要花费太久的时间,有时候战争来得突然,结束得也很快。然后那个高挑冷艳的与犬大将肖似的银发美人就会把她的儿子带回去,犬大将则是会在处理完战后事宜后到她这里来歇息。

对妖怪来说,这的确很短暂,但是这些时间对铃木铃花来说都太漫长了。

一年还是两年?

十年还是一百年?

她以前还会去数,现在都不太在意了。

毫无疑问,她的寿命被延长了。

否则就算她还活着,也不可能仍然这么年轻。待在妖怪的国度里,时间都被拉得无比漫长,周围的人都是一样的,铃木铃花几乎会忘记时间的流逝。

只有在长大的杀生丸会让她记起时间。

“杀生丸……”

更像母亲的男孩听到她的呼唤微微侧过了头,把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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