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将来一定娶个哪哪都特别好的夫郎回来!”
姜小唐听完了这华炎朝的婚嫁之俗,意外觉得还挺对自己脾气的。
在现代,姜家专出本事高能耐强的女汉子,外人说起来也是褒贬不一,可不是么,女汉子这个词儿,到了后期,已经被污名化了,一说女汉子,就成了不修边幅毫无女人味的丑挫女,成了找不着对象的困难户。
如今到了华炎朝,别的先不管,这契约婚制倒是不错,不然似现代一般,不少女的结了婚,就以为万事大吉,辛辛苦苦挣钱生娃经营小家,结果忽然有一朝来个晴天霹雳,老公跟小三卷钱跑了,还卖了房留下巨债,生的娃也被婆家抢走,那万恶的婚姻法二十四条,害了多少无知善良的姑娘们。
姜老爹默然地把水桶放对了位置,接着山泉水。
他家闺女,别的优点且不论,这胆大敢说那是头一个。
换做旁家的女娃娃,好歹也要害个羞啥的吧?
“咳,爹你说对不对,我这么优秀,根本不需要童养婿的吗,咱们就把小河河送回京城吧?啊?”
姜小唐仍是不忘初衷,接着说服姜老爹。
“那什么,咱爷俩还能去京城逛逛,而且护国公府也在……”
姜老爹正把接满了水的木桶提出来,闻言不由手上打了个晃,桶内泉水打了个水花,溅湿了姜老爹的袍角。
“瞎说什么!”
姜老爹面色微沉。
姜小唐嬉皮笑脸,摇着姜老爹的手臂,“爹,咱们一道去京城瞧瞧护国公府在哪儿可好?说不准还能见着护国公呢?”
当初的嬴大将军,在大败狄国四太子那一役之后,在独子百日宴那天,收到了嘉奖的圣旨,奉召回京,如今镇守在翼州城的却是朝廷另外指派的姒将军。
所以姜小唐也能理解为何姜老爹就再也没再带她进过翼州城,去那将军府后街小酒楼孤坐独饮了。
姜老爹声音微凉带涩,“瞎说什么护国公,大将军也是能随便编派的?”
“嘿嘿,咱们边城的老百姓,哪一天不提起大将军来,都盼着大将军能回来接着镇守呢。”
虽然姜小唐和老爹住在深山老林里,偶而也会去外头的村子里瞧瞧,那些田间地头的闲聊什么的,还是听了不少的。
这人和人的风格不一样,当初嬴大将军在的时候,那是主动出击,敌军敢犯秋毫,必十倍诛之。
所以狄国上下,不光是正规军队,就是零散小土匪,也不敢靠近华炎这边。
然而这位姒将军就……说得好听些是保守,说得难听些就是胆小,完全采取守势,倒是督促防御工事什么的抓得挺紧,也是狄国人这些年被打怕了,而且大将军手下的众将都还在各关镇守着,这才没有再起战端。
但那小股的狄国流匪,到了秋上的时候,却会趁夜溜到华炎这边的村子里,抢完东西和人就跑。
这帮天杀的倒也精似鬼,知道若是闹得大了,华炎大军肯定会出动,就专门弄些恶心的小动作,比如说一次只抢几头牛几十袋粮食,一个女人什么的,报到官府这边来,那些流匪早就不知踪影,往狄国茫茫荒漠深去遁走了,上哪寻去?
当然官府这边,姒将军倒也不是半点不管事,他还是会命人照会狄国那边的官府,令其交出匪徒,交还本国女子的。
但历来嘴炮打得再欢,也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那边无非是假腥腥送点财物过来,美其名曰补偿损失,但被掠去的女子?
哎呀,真是对不住,贵方那位女子,到了我国这边,水土不服,医治无效,已经不幸身亡了呀。
对于姒将军来说,损失并不大,不过是个平民女子罢了,这不是对方歉也道了,损失也赔了,就是人没回来而已嘛……可对于那女子的家人来说,可不是椎心泣血之痛?
虽然事例五年来有三次,并不算太高,但也足以让边境老百姓心心念念着嬴大将军了。
大将军在的时候,他们可没受过这等窝囊气!
姜老爹听到闺女这句话,脸色倒是轻松了些,“那也不用去京城。”
方才吓了他一跳,还以为这古怪精灵的小丫头,是觉察到了什么呢。
“嘿嘿,爹呀,难道你就不想见大将军吗?”
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听见熊孩子又放炮了。
“囡囡!别乱说!”
姜老爹声音提高了几分,难得的有些疾言厉色,然而在胆大皮厚的姜小唐眼里看来,并无卵用,这熊孩子歪了头,笑嘻嘻地,“那爹呀,你的小宝箱里的宝贝匕首,是从哪儿来的?我娘又是哪个?”
虽是童言童语,听在耳中却不啻于雷鸣电闪,姜老爹身板有一瞬间的僵硬,瞪大的眼神里,尴尬无措痛惜惊愕交错闪过,猛然间背转过身去,再也不看自家这熊孩子。
壁上山泉,已是注满了第二只木桶,清澈的泉水顺着木桶边缘流下,落入天然的小池之内。
姜老爹好似没看着一般,死死地盯着池水,一言不发。
姜小唐有些不安地眨了眨眼,老爹这是生气啦?
“爹,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可是我就是想知道我亲娘是谁呀?岭上村赵狗子,刘花苗他们都有亲娘,怎么就单单我没有?”
姜小唐内心住着的是成人,其实对这个生身之母,并没有那么浓重的好奇心,只不过有时候看着老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抱着那把宝贝匕首睹物思人,黯然神伤的模样,姜小唐就想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