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揽月阁中后,沈姝锦第一时间就让柳妈妈把那三本册子给沈念祁送到了书房中。由于柳妈妈经常出入后宅跟前院,前院的下人们也都熟悉,她来书房这边也没人会多想些什么。
沈念祁收到那三本册子之后就把之前沈姝锦给他的纸张放在一起,只等寻个合适的机会一同给建安帝呈上去。
腊月二十七,大晋国闭朝沐休的前一天,一般不怎么上早朝的戍边公沈念祁竟然来上朝了,不仅来上朝了,还递了折子给建安帝。建安帝看完折子后特意吩咐了沈念祁在退朝后到尚书房中谈话,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还没等到各官员的府中用午膳,一道圣旨由宫中发了出来,今年新年沐休拖后,从腊月三十开始,开朝的时间也提前到初三。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帝都中的官员们都震惊了。自开国一百多年以来都没有过这种先例,这次建安帝怎的就突然发了这么一道旨意,有些嗅觉灵敏的官员心中已经有了些想法,看来这是有事情发生啊,随即想到这件事是建安帝在留了沈念祁在尚书房中一上午之后发生的事,就更加肯定这是发生什么紧急的事情了。
那些行事谨慎的官员就在圣旨下达昭告百官之后就把自己府中的人给纠集在了一起,更有甚者就连族中一些走动频繁的亲戚也都一并喊了来,并着重交代了近段时间能不出门瞎晃就尽量别出门,好好的在家准备过年的事情,若是真有事情发生而牵连到了本家或是亲族,他们可不顾及那么多,直接跟沈氏一族似前几个月做的一样,该出族的出族该划出主枝的划出主枝,省的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建安帝的脸色一片平静,让底下的一众大臣们看的更加的心惊肉跳。若是建安帝脸上有一丝与往常不同的表情他们也能猜测一二,可现在建安帝跟往常一样,却还把沐休的时间调整了,让他们个个都心中打鼓,一边思考着真几天来有没有什么重要事情被他们忽略一边用眼神跟自己站在同一立场的官员们无声交流着。
“众位爱卿对于朕昨天下的那道旨意应该很迷惑吧,今天朕就把答案告诉大家。寿满!”建安帝等着殿中的大臣们行了跪拜礼之后直接开口。
寿满得到建安帝的提示后赶紧把一早就准备在龙案上的托盘端了起来,走下来之后先是站在了左侧文臣居首位的丞相阮渊跟前,微微弓腰,把手上的托盘往自己眉毛一同高的高度举了举。
阮渊在看到并排在一起的那三本册子的时候,眼中瞳孔微缩,却还是很镇定的拿起册子翻了翻,看完之后又放了回去,站在原地抬头看了眼建安帝后并没有开口。
寿满见阮渊已经看过了,随即托着托盘往下一位官员那里走去,看完一个就继续往下走,等文官这边看完后又走到了右侧武官的行列,按照顺序一一让武官也看了一遍。
“都看完了?看完了各位爱卿就跟朕说说你们都看到了些什么。”建安帝扫视了一眼殿中的大臣,目光在几位官员的脸上顿了一下之后才离开。
站在殿中的大臣们听完建安帝的话后都没一个吱声的,大部分是确实看不明白,这三本册子上左一句右一句的,一点章法都没有,跟天书似的,让他们怎么懂。特别是那些武将,让他们领兵打仗还行,拽那些文绉绉的酸词还不如跟人打上一架来的痛快
。
“阮相,你是文臣之首,这基本册子上的东西应该难不倒你吧。”建安帝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听到殿中的官员说话,直接点了丞相阮渊的名。
阮渊被建安帝点的这一下有些心跳加快,猜不透建安帝这是特意的还是只因为他作为文官之首才点的他让他老回话。可不管是哪一种,阮渊都不能再几许沉默下去了。
“禀圣上,这几本册子中记录杂乱,臣并没有看出有什么特殊之处。”阮渊向殿中央跨出一步,先是行了一礼之后才答道。
建安帝听完阮渊的话后并没有再说什么,转而问向下一位官员。“陶大学士有何见解?”
陶井昱听到建安帝说的问话,不紧不慢的从文臣的列队中走出来,“臣跟阮丞相一样,也没看出这几本册子中有什么不同,恕臣多句嘴问一下,这几本册子圣上是从那得来的?若是知道出处的话臣也许可以根据这一点猜上一猜。”
建安帝看了陶井昱一眼,又继续向下问去,问完了文臣之后又开始问武将那边。文臣这边的都看不出这几本册子要表达个什么意见那就更别提武将了,他们更是看不明白。
“寿满!”建安帝问了一圈后也没有亲自解惑,只是慢慢的转头看了眼寿满。
寿满闻言又把龙案上放着的另一个托盘拿了起来,三两步来到阮渊的身边,示意他把托盘中的纸张再拿起来看一看。
阮渊晦暗的看了眼坐在龙椅上已经垂下眸子的建安帝,暗自咬了下牙才伸手把托盘中的纸张拿了起来,然后一页一页的看起来。站在武将列队中的沈念祁看了眼阮渊手中明显薄了不少的纸张,眼中划过深思。
昨日他把东西交给建安帝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用不同自己以往的笔迹把沈姝锦整理出来的那些纸张上的内容又重新誊写了一遍,交给建安帝的时候也是厚厚的一叠,现在放在托盘上的纸张却只剩下昨天的二分之一,看来建安帝是不想把这件事情的影响弄的太大。
其实建安帝也有他自己的想法。昨天刚看完纸张上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