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含雨只是一个丫鬟,您这样宠着并不妥当。”一进内室,含雪首先开了口。
含霜在一旁也很是不赞同的看着沈姝锦,“郡主,奴婢也多句嘴,含雨并不是家生子,且跟在您身边的时日较短,虽说她的身世有些可怜,但郡主也不能事事都顺着她。”
“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怎么的就让你们这么草木皆兵的了。本郡主心中有数,以后本郡主的贴身衣物跟要紧的首饰都交由你们二人看管,至于含雨,先放在外间伺候着就行。”沈姝锦知道含雪跟含霜都是实心实意为自己着想,虽不能说的太过明白,但稍稍一点二人就能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是奴婢们僭越了。”含霜跟含雪听完沈姝锦的话后没几个呼吸都通透过来,十分不安的给沈姝锦行了一礼。
“好了,快些给本郡主准备今天晚膳要穿的衣裳,喜妈妈还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早些去娘亲那边也安心。”沈姝锦打断了二人要继续说出的话,心情很好的走到一旁的梳妆台旁,摆弄着首饰盒中的饰品。
含霜跟含雪迅速的行动起来,一个去衣柜那边给沈姝锦挑选衣衫,一个走到沈姝锦身边把她轻按在梳妆台前的绣墩上,打散了有些乱的发髻,开始重新给她梳头发。
“郡主是穿这件鹅黄色的百褶如意裙还是穿这件淡粉色的暗花细丝褶缎裙?”含霜挑了两件暖色的衣裙出来,摆在了一旁的架子上让沈姝锦挑选。
“回来的时候大哥不是送了本郡主一套大红色的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吗,就穿那件。娘亲怀了小弟弟,本郡主也要穿的喜庆些。”沈姝锦看了看架子上的那两套衣裙,是以前她很喜欢的颜色跟款式,但是从今以后,沈姝锦不想再穿这种暖色的衣裙,既然想要挑起这将军府的事务,那就得摒弃之前的那个沈姝锦,让一个全新的沈姝锦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可是郡主现在的年纪还压不住太艳的颜色。”梳头的含雪听到沈姝锦的话后不解的皱了下眉头,怎的郡主这次病好之后的变化这么大,以前的喜好好像一夜之间都变了。
“有改变才能有更好的生活不是吗,以前本郡主一直觉得活得浑浑噩噩的,病了一场到是把本郡主给病清醒了。”沈姝锦不知道是在跟自己说话还是在回刚才含雪的话,话轻轻的从口中飘出,却给人一种看透生死的感觉。
含霜低头略想了下,没怎么反对,转身就把那两套架子上的衣裙拿了下来,重新放在衣柜中,又在衣柜的另一边把今天上午刚放进去的那套大红色的衣裙拿了出来,平放到了一侧的木架子上,从一旁拿过青铜铸成的熨斗,打顶盖开放进几块烧红的碳。待熨斗热了之后才缓缓的在衣服上游走,不一会儿,衣服因折叠而起的那些褶子就全部被熨平。
“随意的把头发绾一下就成,用上次生辰娘亲送的那根海棠花的玉簪就好,旁边再配上几只薄翅点翠蝴蝶。”看着镜中皱眉抿嘴的含雪,沈姝锦动了动脑袋,一头原本被握在含雪手中的乌发瞬间散开。
乌发划过含雪的手,也唤回了听完沈姝锦的话后就一直都处在怔愣状态中的含雪。回过神来的含雪又默默看的了一会儿坐在绣墩上等候着的沈姝锦,才开始给她绾发,但心中的震撼却久久无法平静。
到底是伺候惯了沈姝锦的人,含霜跟含雪没用多长时间就把沈姝锦打扮好。
一袭大红色衣裙的沈姝锦并没有像含雪说的压不住这鲜艳的颜色,红色的衣衫衬的沈姝锦玉白的肤色更加的艳丽,好似这热情似火的色泽就是为她而生一般。
含霜又整理了下沈姝锦的衣裙,然后才给她披上那件月白的银狐织锦的斗篷,在这一白一红极具反差的两种颜色使得沈姝锦通体高贵的气质更加的突出。
“柳妈妈一会儿就能回来,含雨就在这里等等吧,屋子里烧了地龙,能暖和些,这额头上的伤可别再冻着了。”沈姝锦从内室走出来就看到还坐在椅子上默默垂泪的含雨,眼中上不些许不耐烦。
“老奴给郡主请安。”正当沈姝锦要出房门的时候,去外面办事的柳妈妈回来了,看到这样打扮的沈姝锦眼前也是一亮。
“柳妈妈快快免礼,刚才本郡主还跟含雪含霜念叨您呢,老夫人今晚那边设宴,本郡主走后院子中的事务就都交由柳妈妈看管了。含雨是本郡主在边疆救回来的,先给她准备间屋子,等养好伤之后再来本郡主屋里伺候。”沈姝锦急着要去和顺公主那边,只能三言两语的先吩咐着柳妈妈。
“郡主放心,老奴会处理好的。”柳妈妈也注意到了沈姝锦眼中的急切,行了一礼后退到了一旁,给沈姝锦让出路来。
沈姝锦冲着柳妈妈点了下头,就在含雪跟含霜的搀扶下出了屋子。等她们到达和顺公主院子的时候,喜妈妈刚好从公主府那边回来,只随身带回来几件好拿的物件,那些大的物件明天才能送过来。
等喜妈妈换好了衣裳,也差不多到了用晚膳的时辰,和顺公主带着周医女喜妈妈跟听梅听菊,沈姝锦带着含雪跟含霜,后面还跟着几个丫鬟婆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周氏的院子。
和顺公主一行人刚到院门口,有眼尖的婆子脚快的进到房内通禀了一声,随后周氏的心腹夏妈妈亲自出来迎了和顺公主跟沈姝锦来到屋里。
进到屋里,周氏跟沈姝莲还在内室,看来又是想给和顺公主来个下马威。沈姝锦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