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妈妈被杖责后的第三天,就熬不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后宅中的奴婢大多都是签了死契的人或是家生子,就算是寿终正寝也没有大肆发葬的,更何况夏妈妈还是一个犯了错的罪奴,最后只能一张草席抬到城外的乱葬岗中了。
周氏听闻夏妈妈去了后在自己的屋子里无声的落了一天的泪,由于现在周氏身边就只有一个含雨,哭完之后便发了疯的拿东西往含雨的身上招呼,不知是故意还是凑巧,一支金簪被周氏顺手从梳妆台上拿起扔向含雨,簪子尖锐的头一下就扎进了含雨的腮中,当下血就流了出来,合着眼泪滴滴答答的染红了衣衫。幸亏周氏的力气小一些,不然这簪子肯定把含雨的两腮扎个对穿。
含雨被周氏扎伤的消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传到了沈姝锦那里。沈姝锦听完也没有表什么态,她已经让柳妈妈把含雨的卖身契交给了周氏,含雨就是周氏的人了。周氏怎么对待含雨那都是她的事,别说是在腮上扎个血窟窿,就算是周氏打杀了含雨,也轮不到她来管。
又过了几天,将军府以侍郎府那边极力要老夫人去长住为由,驾了两辆马车把周氏送到了沈念明的侍郎府上,而且周氏所有细软都带进了侍郎府,在外人看来这分明就是以后都要住在侍郎府了。
沈念明早早的就接到了消息,也知道了自己做下的事情都被自己大哥知晓,只能按照沈念祁的说辞对外称自己之前一直让老母亲住在将军府,现在想要多尽尽孝道。
而初雯在带领着侍卫找到那个江湖道士后被沈姝锦收进了揽月阁中,从一个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变成院子里洒扫的小丫头初雯也没有任何的怨言,一板正经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周氏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五月初五也近在眼前,以往将军府中的男主子们都不在府中,就算有朝中的官员想要套近乎也找不到人,现在不同了,沈念祁跟沈正航这次是大胜归来,而且建安帝还透露了给沈正航要封官的意思,帝都中心思活络的官员们各自打起了自己的主意。
五月初五端午节的前一日,宫中给将军府传来建安帝的口谕,请沈念祁跟和顺公主还有沈正航、沈姝锦四人参见明天的龙舟宴,届时草原各部落送来的公主王子们也会参加,趁着这次机会让跟着一同前来的使臣们看一看大晋国的传统节日,也有向这些人炫耀一番的意思。
沈姝锦收到这个消息后两道柳眉都要拧在一起了,进宫就意味着要见到建安帝,建安帝的心思她知晓,可是自己的娘亲却不知道,怕就怕建安帝压制不住自己的念想,寻到理由让她们二人留宿后宫,那岂不是危险重重,就更加不用提还有一个躲在暗处的皇后。
皇后在宫中经营了这么多年,若是她早早的就知道了建安帝心中所想,想要讨好建安帝,使个手段就能让她们母女二人在宫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怎么才能让娘亲跟建安帝的接触减少,又不被他察觉,沈姝锦觉得此事应该早些下手做打算,要是真等到发生了一些事情之后才想着解决,说什么都晚了。
由于心中有事,沈姝锦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琢磨了一夜都没想出个十全十美的办法来,一直到了天近将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还没睡上一个时辰,含霜跟含雪就在外面准备起来,把沈姝锦从床上拉了起来。
含雪刚把床帏挂好,就见被含霜拉着做起来的沈姝锦又软软的靠在了床头,眼下是一圈厚重的黑眼圈。
“郡主晚间没有歇息好吗,奴婢一会儿让柳妈妈煮两个鸡蛋给郡主滚一滚,奴婢上妆的时候也多打些粉给您遮一下。听说今天的龙舟宴还有草原部落的那些人要观礼呢,可别让他们挤兑您。”含雪一边给沈姝锦拢着头发一边说道。
“本郡主再靠会儿,你们俩先去准备温水跟今天要穿的衣裙吧。”沈姝锦懒懒的睁了下眼,瞥到房间中的刻漏距离用早膳还有一段时间后又闭幕兀自休息起来。
“呀!这,这,郡主您的眼中怎的这么多血丝。”含雪在沈姝锦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的时候正好抬头,看到了她眼重遍布的红血丝,惊呼了一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唇。“含霜姐姐,快快,府中还有冰没有,郡主这个样子一会儿见了公主跟将军可怎么好,公主肯定要担心的。”
含霜听到含雪的惊呼声后从套间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今天沈姝锦要穿的衣裙,对上沈姝锦的双眼时也被惊了一下。
“奴婢这就去找柳妈妈,含雪先伺候郡主洗漱。”到底还是含霜沉稳些,放下手中的衣裙后快步走了出去。
“只是没睡好而已,等会儿用完早膳去宫中的路上在马车里休息会儿就会没事的。”沈姝锦揉了揉有些不适的额头,就这含雪的手从床上下来,闭着眼睛来到梳妆桌前坐好,等着含雪给她拿来帕子净脸。
“之前老夫人胡折腾那会儿也没见郡主这么憔悴过,老夫人都已经去到二爷的府上了,您怎么却睡不好了。郡主心中有事可以跟奴婢们说说啊,说不准奴婢跟含霜姐姐还能帮上您一二呢。”含雪嘟着嘴把干帕子放进一旁的脸盆中浸湿,绞干了水后递在了沈姝锦的手中。
“本郡主只不过有些事情没想通,等想通了就好,你们就别跟着一起揪心了。”沈姝锦用帕子在自己脸上轻轻的擦拭着,特别是眼睛部位,擦拭的更加仔细。
“您就是嫌弃奴婢笨呗,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