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张偕奇道,“怎么说?”
樊伉拍腿笑道,“你还不知道么,吴国翁主看着文静贤淑,实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当年合阳侯未去世的时候,她可是曾一个个跑到那些号称倾慕你的女子府上,摞话不准人肖想你呢。我妻子回娘家,回来后笑的打跌,跟我说,连曹家那个刚刚满十二岁的小妹子,都被她关照到了。后来,长安城的贵家女儿便私下给她取了个绰号,嘿,唤作胭脂虎。嗯,”他搓下巴笑道,“有这么一只胭脂虎镇在你家宅之中,只怕你成婚后,便再也不能捻花惹草了。”
张偕淡淡道,“男子在外的事情,妻子内眷哪里管的到?”话虽如此说,可是眼中分明有着微笑的味道。
“于期,”他问道,“我久在北地,不清楚长安情况,适才横门校尉说起,前些日子,有匈奴人潜入长安挟持宣平世子,此事究竟如何?”
樊伉怔了怔,笑道,“确有此事。当日,陛下与太后都震怒不已。”刘盈甚至为此出宫,奔波了整夜,“但……”,宣平世子虽亲贵,值得皇帝做到如此地步么?樊伉不是不曾疑虑过的,只是,“我为长乐户将,对此也不是很清楚。”
张偕微微一笑,“皇后素来与世子姐弟感情亲善,当亦为其悬足了心。于期,”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你可知道,陛下与阿嫣,他们夫妻两,到底如何?”
张嫣大婚的时候,他已经去了北地,后来听到了消息。很是有些惊讶。阿嫣是个太美好的女孩,而陛下他,不是不好,只是,他们在一起,他总是有些悲观。
樊伉放下酒杯,忽然没了胃口。苦笑问道,“你这么关怀阿嫣,便不怕留翁主不快么?”
“我一直将阿嫣当做亲妹妹一般。”张偕正色道。
樊伉苦笑着饮了一大忠酒,哐当一声将酒盅掼在案上,
“我看了两年,也没看出门道来。要说他们不好吧,年来好些次见陛下和阿嫣,他们一同出现在人前,说笑之间自然亲昵的很。可要是说好吧,”樊伉苦笑道,“辟疆,我也是成亲了几年的人了,却总觉得他们之间不对味,好像总是少了一些什么,不像是真正的夫妻,倒像——”
和从前未成婚一般,温柔关照的舅舅,天真无忧的甥女。
他叹了一声,低首道,“也许,他们本便不该成亲的。虽然说没有哪一条礼法说舅甥不可成婚,但我总觉得这段姻缘怪怪的。我那个皇帝表兄弟,又着实是个迂正的人,”他连连摇头,“若是与阿嫣不认识,便也算了。偏偏你我也算得是看着她长大的。在一旁看着,着实心疼。如今,他们出巡在外。也不知道到底如何?”
“哦?”这下张偕到惊奇了,“怎么,陛下不在未央宫么?”
“嗯。”樊伉点点头,“陛下事先帝甚孝,又一直思念故土,最近终于得闲,就在你回来前的三天,携张皇后一同巡幸沛郡去了。说真的,若不是我是长乐户将,有职在身,我倒真想和陛下一同前去。”
他叹了一口气,“我也很想念沛县啊。”
沛县,那个他们出生的地方。
沛郡
泗水悠悠而过,沛地是一望是无际的平原,
随性宫人排成长长的一队仪仗,远远的跟在后头。张嫣沿着河水走在田野之中,笑盈盈道,“唔,这儿就是沛郡啊。”
“是啊。”刘盈瞧着田野中微拔的麦苗,笑道,“是不是很美?”
“嗯。”张嫣开怀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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