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他叫住了她,“很抱歉给您带来了困扰,我并非继续打扰您,只是听说,您想给家里的孩子申请大学,办移民,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助的话,尽管开口,能够帮到表姑,是我的荣幸。”
她眉端微蹙,“你怎么知道的?”
“呵……”他笑了笑,“有些事情,是我的责任,我不会放弃的,不过,表姑您不必有压力,那只是我自己的事,不会再麻烦您。摹”
她脸色松了松,轻叹,“你太执着了,都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了,何必呢……”
他笑,不语才。
她停了停,最后还是说,“我这次回来,只为了老家亲戚孩子的事,办好后,可能就不会再回国了……这事儿过去这么久,我想也不会再找到什么线索,那本账本,已是意外收获,斌爷是谁,我真的不知道,当初老石就从不跟我说他的生意,想来也是想给我安定的生活,否则也不会把我送出国。现在就算查出真相又怎样?老石不会再复活,你岳父也不能复生,意义不大。至于是非善恶,我始终相信,恶有恶报,恶人是不会有善终的,天道昭然,你又何必强求?有时候过于勉强,反而致更多的伤害。不过……”
萧伊庭注视着拐角处的地面,灯光下倒映出一个黑影,马上朗声道,“表姑,小心地滑。”
表姑微微一怔,闭了口,和他一起往回走,那个黑影也马上消失了……
第二天,表姑飞去了云南,乔思留在北京,成天拉着萧城卓陪她吃喝玩乐,几天下来,哪个胡同旮旯里有什么好吃的都被她摸得门儿清,话说在这一点上,她跟小叔叔还真有共同爱好,萧伊庭每天回来都戳着萧城卓的脑袋说他越来越肥,是时候去小爷爷那里练练了,这都快三年没练了!
每每这时候,萧城卓就会往她身后躲,时不时还抱着叶清禾转一转圈。
有人敢动他老婆,那是要他的命,三个人此刻必然扭打成一团,姜渔晚若在家,也会被这样的场面给逗乐,一次还跟萧城兴说着,“家里人多到底热闹些,城卓这样回来,就像多了一屋子人似的。”说完又甚为不放心,叮嘱三人,“别闹了,清禾小心着点,假如有了孩子,这么闹可是不行的。”
“孩子?”萧城卓呆了呆,很久没反应过来的样子,“那我不是……要当爷爷了?”
“你已经当爷爷了!”萧城兴见他那呆样忍不住笑道。
可不是吗?萧伊朋的孩子已经出生了……
萧城卓笑了笑,看着叶清禾倚在萧伊庭怀里扬起微红的小脸,看着萧伊庭垂下头来,温柔地给她整理着凌乱的发丝,心中某个地方酸酸的,泛起了喜悦,那喜悦膨胀,却又涨得他疼……
“吃饭了!”萧城卓大喊一声,扑向餐桌。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美国没吃过饭!你不是刚和乔思胡吃海吃了回来吗?”萧伊庭搂着叶清禾的肩膀坐在了萧城卓对面。
萧城卓眼眶有些热,使劲冲着叶清禾笑,笑得眼睛眯起来了,这样,才不会看见他眼睛里的东西吧……
他“开心”地大声说着,“真没吃过啊!外国的米饭都不能叫米饭!还是家里的菜好吃!你们不知道啊,我在外面多想云阿姨!”
“你是想云阿姨做的菜吧!”萧伊庭不屑地瞪了他一眼。
他嘿嘿笑着,“没有啊!我真想云阿姨!也想大哥大嫂,想姐姐,当然,也想你……我的乖侄儿……”
“你少来!”萧伊庭不吃这一套,差点拿筷子敲过去。
“不信拉倒!姐姐,大哥大嫂,云阿姨,你们信就行了!”说完,他低下头,猛吃。
有些话,注定他这一辈子也不会说出来了,可是,他也庆幸自己从来没有说出来过,所以,他现在仍然还可以这般理直气壮地说:我想你……
而我,是真的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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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萧伊庭的工作很忙碌,幸好有叶清禾给他帮手,否则他会连喘气都觉得浪费时间。
而两人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除了叶清禾,世界上没有人更懂萧伊庭。应了这句话,叶清禾对他的意图可谓不点就通,案情分析结案报告,甚至辩护思路,她整理出来的,百分之九十都能让他满意。
这么忙的工作时间里,他也没有时间像从前那样跟她腻
tang,有时候便把文书上的事情交给她,自己则出去见委托人,有时候一出去就是半天。
这天下班时间,他从外面回来,原是直接接叶清禾回家的,却在门口和方黎差点撞上,只因方黎手里拿了一分邀请函边往外走,边在看着,被这么一吓的,邀请函掉到了地上。
“对不起。”萧伊庭立即道歉了,是他走得太匆忙,并且帮方黎把邀请函捡了起来,一眼,便看清这是份拍卖邀请函,极醒目的字写着呢,拍卖的内容有古董玉器书画,然而,或是出于本能,对他而言最显眼的是那几个字:民/国xxx书局出版《史记》……
他心中一动,不由问道,“这邀请函……”
“萧律,您感兴趣啊?”方黎笑着问。
他一笑,还给她,没出声,只记下了拍卖地点和时间。
哪知,方黎却道,“如果您感兴趣的话,您拿去玩玩吧,我男朋友给我的,本来让我跟他一起去,可他临时有事去不了,我对这个完全不懂,也没兴趣,正想着送给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