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着凉或感冒了,那可是会影响到剑术的修炼的。”
“……真拿你没办法。”
佐那子那对本为解开围巾而抬起、举在半空中的玉手,继续探向粉颈,抓住残留有青登体温的绵软布料——不再是解围巾,而是将围巾收得更紧一些。
“……下不为例哦。”
说出这句话的佐那子的侧脸,看起来有点害羞。
她像是不想让青登看见她腼腆的表情似的,螓首沉低,小半张脸滑进温暖的围巾之间。
“……”
“不要笑得这么奇怪!”
佐那子以不满的语气说完,恶狠狠地瞪着青登。
她这么做,不仅没起任何效果,反而还起了反作用。
青登的嘴角向两边延伸得更开了一些,面部线条愈发放松。
他就这样兴冲冲地沉浸在这段平凡,但是又让他感觉很幸福的时光。
“啊,佐那子小姐,我将我刚开始学剑时所经历过的一些趣事告诉你吧,我觉得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趣事?”
两人慢慢走远。
静谧的夜色和清幽的雾气,轻柔地包裹住这对正因一条纤巧围巾而彼此相连的两道身影。
这个瞬间,青登的内心陡然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觉:
他与佐那子的距离……似乎近了一些。
身与身被拉近。
心与心也被拉近。
……
……
此时此刻——
江户,任屋——
“抱歉啊,北原大人。我技艺不精,害你输掉了。”
大石锹次郎一边说,一边伸手挠了挠头。
虽然他的嘴上说着“对不起”,脸上也挂着歉意,但他的演技实在不行,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脸上的歉意假得不行,根本就没有在诚心致歉。
北原耕之介无悲无喜地瞥了他一眼,摆摆手:
“此事错不在你。你已尽力,输给仁王并不丢人。你退下歇息去吧。”
“是。”
北原耕之介目送大石锹次郎离去,随后身子往后一仰,横卧在松软的榻榻米上,眼睛眨也不眨、直勾勾地盯着棕黄色的天花板。
视线像是在看着远方的某处,猜不出他目前在想什么。
移时,空荡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一声带有着自嘲气息的冷笑。
“呵……橘隆之……橘青登……这俩父子长得可真像啊……”
北原缓缓放平因发出冷笑而微微勾起的嘴角,自嘲的笑意转变为凝重的肃穆。
“俩父子不仅相貌相似,就连行为也这么相似,都爱替别人出头……哼……橘隆之呀,你真是个傻子啊,如果你当初能够听我一言,及时收手,就不至于落得这番下场了。”
……
……
大石锹次郎双手环抱在胸前,大摇大摆地出了任屋的大门。
迎面而来的冷风,令他不得不抬手收紧棉衣的衣襟与脖颈上的围巾。
在抬手捂住衣襟与身体之间的空隙时,他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胸膛,触碰到了刚才被青登的直刺打中的部位。
痛感已经褪去……但那份被击飞的记忆,仍鲜明地留存在大石锹次郎的脑海之中。
在未来的好长一段时间内,这份记忆应该都是不会消散的。
大石锹次郎摸了摸胸口,咧了咧嘴:
“真是厉害啊……好久没碰到这样的高手了。也不知道之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跟仁王斗上一场呢……”
这般喃喃自语过后,大石锹次郎耸了耸肩,抖擞精神,面带若有若无的笑意,踏步向前,渐行渐远的身影融进黑夜的怀抱之中。
……
……
万延元年(1860年),12月25日——
江户,月宫神社,某座屋子里——
青登弯曲双膝,猫低身子,以近似于半蹲的动作,贴着旁边的墙壁缓缓向前,脑袋与眼神频繁地左右侧转,扫视四周。
只见此时的青登,穿着一身奇怪的打扮。
头上蒙着面巾与头巾,整张脸只有一对眼睛露在外面;上身与下盘的衣物不是常见的和服,而是贴身利落,穿在身上一点儿也不妨碍动作的劲装。
从头到脚,所有布料的颜色都是相同的,皆为能在夜晚里与漆黑的环境融为一体的墨色。
咚咚咚咚……!
青登的眼中倏地迸出慑人的精芒,他以像是要把自己的脖颈给扭断的力度,猛地转头向右——虽然声音很细微,但他的耳朵确确实实地听见了:有人在逼近!在天花板上!
啪!
青登的视线将将移至自己的右方,连目光都还来不及聚焦呢,便听得“啪”的一声闷响——在他右手侧的5步外,天花板的一块板子掉了下来。
跟着这块板子一起下落的,还有2道娇小可人的黑色倩影!
来者,正是青登的“云流步法师傅”以及“云流奇技师傅”——“二重姐妹”!
那身标志性的上白下红的巫女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跟青登目前所穿的服饰完全同款的深青色劲装。
俩姐妹刚一现身,就送给了青登一份热烈的见面礼——她们双双拔出后腰间的没有开刃的胁差,在她们那比青登的巴掌还要小上一些的可爱小脚触地的下一瞬……
掌中萌虎扑食!
姐妹二人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地向着青登扑将而来。
青登见状,毫不迟疑地拔出身上所携的唯一一件武器——系于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