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吗?”
方染金说话都不利索了,痛苦并快乐着,痛苦更甚,但更妙,更愿持续。
余昭然又递上一瓶异能丸。
方染金二话不说,将异能丸尽数倾倒入口,吞了下去。
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延伸,在雀跃,缠绕手骨、脚骨,飞速成形, 手脚长了出来。
方染金意气风发,一脚跺地,噗嗤一声,犹如地桩击打豆腐一般,方染金重生的腿戳入了地里。
余昭然见此,嚷嚷道:“住手!哦不对,住脚!搞坏地板,你赔钱吗?”
方染金讪笑道:“抱歉,一时兴起。失而复得,难免激动,不可抑制。”
余昭然点头道:“晓得,所以第一次原谅你了,下次可不许!”
方染金陡然看向宋放,喊道:“宋少监,到野外切磋一场,如何?”
“好!”
宋放目光灼灼,战意升腾。
嗖的一下,二人便窜出门去。
余昭然便要去凑热闹,赵遥栀和许锦絮却是奔来,四只卡姿兰大眼睛瞪着余昭然,问道:“余盟主!刚才是什么手段?可否传授我们啊?”
余昭然直接绕过二女,追向两男。
两女狠狠跺脚,也追了上去,可余昭然的速度太快了,赵遥栀和许锦絮拼了老命也追不上啊。
野外。
两道身影纵横交错,剑气肆虐,正是宋放和方染金。
两人都是金丹境强者,宋放中期,方染金巅峰,而且都领悟了道意,入门之境。
依照境界来论,是方染金更强,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一来宋放年轻气盛,气血磅礴,二来法诀更为神妙,剑锋强盛无比。
真要缠斗下去,怕是要斗个半天才能决出胜负了。
斗了一阵,方染金抽身而走,哈哈大笑起来:“痛快!真是痛快!哈哈哈!许久不曾如此痛快了!”
“前辈……”宋放正欲言语,方染金连忙摆手道:“不要叫什么前辈!喊我老哥就行!”
他看向余昭然,沉声道:“你也是!”
余昭然自然点头道:“好嘞,方老哥!”
方染金便又是一阵快意大笑,看得出来,他是真觉得痛快了。
不仅是因为手脚重生,更重要的,是看到了人间的希望,由衷欢喜。
“方老哥,厉害,剑法高绝啊。”
宋放对方染金竖起大拇指,赞叹不已。
方染金连忙摆手道:“可不敢,不敢这样说,宋少监年轻有为,在下不及多矣!”
“方老哥哪的话……”
余昭然静静看着二人商业互吹,眼看这架势,也不知何时能停,他就重重咳了几声。
二人当即看向余昭然,问道:“怎么了?”
余昭然道:“我先回去了。”
方染金道:“一起回吧,去云界山闯闯!一雪前耻!”
“好。”余昭然点头道,“等我安排好城中事宜吧,本来还想去索城和榕城报复一下,如今,只能暂且饶过了。”
宋放皱眉道:“余盟主,索城与榕城,跟朝廷中枢有撇不清的关系,希望你不要对此二城造成损失。”
余昭然瞥了宋放一眼,冷笑道:“不可能!”
宋放面色一沉:“此二城,到时候交给我处理,如何?”
三人腾空而起,往晋章城赶去,余昭然缓缓道:“索城与榕城我没去过,但可以想象,底层百姓一定苦不堪言,也有可能在高层兴之所至之下,沦为口粮。”
“……”
宋放一时陷入沉默,过了一会,他沉声道:“我去看过,并无此等现象。”
“看不到,并不代表没有。”
这时候,方染金开口了,“小余……”
余昭然摆手道:“还是叫我老余吧,小余,让人听了怪稚嫩的,毫无威望啊。”
“老余?这听着就怪怪的。”
“没事,喜欢就好了,方老哥有何指教啊?”
“指教不敢当,只是想问问,似索城与榕城的情况,你该如何解决呢?”
闻言,宋放也竖起了耳朵,想听听余昭然的高见。
余昭然叹气道:“难啊。这一切的祸源,在于人。吏治清明,是多数吏员品性高洁,然则,人性多变,总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产生变化,渐而腐败,成为毒瘤,我准备教导出一批品性良好,难以变脏的人,取代索城与榕城的高层,为民谋福祉。为了防止这些人作恶,相互勾结,渐生污垢,还得成立一个督查组,又为了防止督查组腐败,再成立一个监察司什么的,相互监督,时常如扫尘一般扫除,大抵如此吧,还要具体出一个方案,如试验田一般,尝试一番……”
“好!好主意!”
方染金听得眼睛雪亮,抚掌大笑,振奋道,“妙法!正当如此!”
宋放却是皱眉道:“如此,君权岂非散落?”
余昭然瞥了宋放一眼:“这年头,还讲什么君权,时移世易,讲的是,霸权!宋少监,多多思考,不要被君权限制了思维,即便是悟道,也要有无限想象力,突破束缚。”
宋放听得一愣一愣的,想反驳,又不知从何说起。
方染金却是抚掌大笑道:“说得好!小余……哦不,老余,哈哈,真是句句说到了我心坎去了,人心复杂,险恶至极啊,有时候,我连自己都不信了,心之变化,也难自控啊。”
说着,一脸惆怅。
三人都是金丹境,速度奇快无比,要不了多久,就回到了晋章联盟驻地,余昭然的住处。
赵遥栀和许锦絮还在屋内呢,桌上摆放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