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最终化做一团银华,将人一起包裹着,刺在屋顶的瓦片上。
然而在刺中的一刹那,他发现,那屋顶其实也被刻画上了一道隐晦的门。
他剑刺入的一刹那,那门浮现了,剑光刺入其中。
他眼前的屋顶瓦片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刹那的朦胧,随之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地面,他发现居然是从屋顶落下来的。
他左右一看,仍然是会客堂。
他依然抬头看屋顶,这一次他看的很仔细,发现屋梁及层层瓦片也构成了一层层的大大小小的门。
他开始打量整个堂屋,发现到处的框架都构成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门’。
低头看地面,发现地板上形成格子纹路,亦是有着层层迭迭的‘门’。
他手中的剑再一次的拔出,朝着地面刺了下去,光华灿烂,地面在剑光之下居然如尘埃一般崩塌溃散。
而他试图让自己不落下去,然而他发现,整座屋子都一起开始崩溃,然后他整个便似陷入了一片恐怖的黑暗里。
周围的远处,似有点点碎碎的灯光。
灯光像是一户户的人家,他朝着那些灯光而去,意动而身动,然而他不断的靠近,却又一直无法真正的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他停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被困住了。
……
秋蝉学宫里。
苑余正在向学宫里的一位大教谕,汇报昨天晚上有人在学宫里潜隐的事。
日常的教学工作,都是由三位大教谕中的文在承主持,在场的还有两位教谕。
“你刚才说这个人居然潜入了梅先生的宅子里?”
问话的是大教谕文在承,梅君英与他一样同属于大教谕,平时并不再教学,偶然兴致来了,会讲一两场法,她的修为,他也没有把握具体到了什么地步。
听到那潜藏在学宫里的人,居然敢入梅君英的宅子,还没有被发现,他有些惊讶了。
“是的,梅师说有人进去过。”苑余肯定的说道。
“你们这些天都注意一些,对了,怀瑜确定是要走了吗?”文在承问道。
“好像是的,听说是要去为他的恩师寻一味灵药。”其中一位教谕说道。
文在承皱了皱眉。
他对于陈瑾这个年轻人是很看好的,认为他是秋蝉学宫的未来的栋梁。
而他的那位恩师,亦是曾经的大教谕,只是这些年来不再管事,只一心修行。
即使是他,也不知道其状态如何,只知道他神神秘秘的,但是他又不好管什么,因为他与山长的关系却是师徒关系。
“荀先生有人见过吗?”文在承再问道。
“未曾见过,荀先生的法术,我们又岂能够窥探到。”其中一个教谕说道。
文在承的眉头再一次的皱了起来。
……
在那座楼近辰进去过的院子里,有一个人从后堂出现,拿起角落里的一个摆件,摆件是一个瓶子,瓶子是琉璃色,微透明,隐约可以看到有一个人被装在里面。
那个老人苍老的像是随时都要死去,他走的很慢,步子都似要在地上拖着走,并且发出鞋子在地上的摩擦声。
他走的很吃力的来到了会客堂的角落里,拿起那个琉璃瓶,看了看里面装着的人。
嘴角泛起一丝笑。
像是一个爱酒之人,看到了一壶好酒一样,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去喝。
他一步步的,拖着脚来到短廊里,推开其中一座门走了进去。
在一间屋子里,并不黑暗,里面有灯,有床,床上躺着人。
如果楼近辰在这里,会一眼就认出在床上躺着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陈瑾。
陈瑾的眼睛是睁开的,却有一些迷离,他看着灯光,一片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