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长长的云气漩涡,自楼近辰的手臂延伸而出,像是一个灰白的漏斗,吞噬着这一片天空的元气。
在靠近楼近辰手臂之处,点点剑芒透出,与楼近辰的剑相交在一起,响起一片‘叮叮’声。
楼近辰人在往后飘退,这个时候他有两个选择,其中一个就是观想烈阳,以将这元气漩涡点燃。
另一个就是凭借自己对于剑技的应用,以纯粹的剑技击败对方。
前者他觉得更容易,更简单直接。
但是他选择了后者,既然对方是使剑者,那便让他死于剑下吧。
只见他在万众的眼中,将手中剑一挥,那漩涡便转了一个方向,朝着天空而去,风中的人想要挣脱出来,却发现自己无处着力,一时之间难以挣脱。
然后他发现,楼近辰出现在风云漩涡的一侧,只见楼近辰挥出一剑,一道剑光没入漩涡之中,那道剑光顺着风云漩涡的纹路划向他的背部,他感觉到了危险,想要要在漩涡里翻身挡住,却只来得及一个背剑。
叮的一声响,两剑相交,但是他却清楚的感觉到了背部剧痛,他知道这是背被剑划开了口子。
这时,他已经翻转过来,却发现那楼近辰不见,一股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随之看到人影闪动,又一道剑光中顺着漩涡划过了他胸膛,剑入体并不深,但是他却感觉到了强烈的杀机沁入骨髓,这种要命的感觉,让他有些慌乱。
而且他发现这风速不但没有下降的趋势,却因为楼近辰的挥剑而又提升了回来。
他想要挥击手中的剑搅散风云,但是楼近辰剑又已经挥抹而来。
楼近辰像是风中的游鱼,顺着漩涡上下左右的出现,更像是能够驱役着这风浪,让风中的人如飘零落叶,风中人努力的挣扎着,却根本就挣脱不出这风浪,他就像是一只被捆在蛛网里的虫子。
而在下方的人抬头看天空,看到的一团不散的风,将一个人卷在其中,其中一个在风的周围前后上下的挥动着剑,他像是正在为大家表演着怎么用剑驱役风浪。
这又有点像是小孩子们玩的陀螺,不断的用鞭子抽打,陀螺疯狂的旋转,只是这旋转的是这一片风浪,抽动风浪的是一柄剑。
呼啸的风声里,砰的一声,一具尸体掉落,随之一片狂风落下,在街道上散开,吹起一片风沙,在大家定睛去看后,街的中间有一具尸体四分五裂,如果有人细看,会看到他的尸体碎开的地方都是已经被剑划开了。
楼近辰立于虚空,俯瞰着泅水城,看到那么多的眼睛看着自己,但是并不觉得有压力,目光就如流水一样从他的心上淌过。
楼近辰这恢弘的剑术,在这一刻深入了泅水城人们的心中。
然而就在时,整座城池突然喊出了一个声音。
“请,诡眼大神,垂下您的目光,注视着这里吧。”
楼近辰原本畅快的心情刹那之间变得惊愕,甚至出现了一丝慌乱。
“请诡眼大神垂下您的目光,注视着这里吧!”
楼近辰试图看清楚谁在呼喊,但是却觉得整座城都在喊,这屋子,这街道,这些砖石瓦片,都在喊着这个声音。
紧接着,季氏学堂里有一道人影冲天而起,那是季夫子。
季夫子不是真身,而是阴魂,只是他的阴魂并非灰蒙蒙的一抹,而是一团白芒色,隐约可见其面容。
“明华,真的是你!”季夫子的声音之中带着悲痛与后悔。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季夫子的声音再一次的问道。
但是回答他的是:“请诡眼大神垂下您的目光注视着这里。”
这声音越来越急,而这座城中,许多隐秘的角落里,那些屋梁、瓦片、灶台、画像、水缸、床底等隐秘之处的眼睛开始泛着诡异的光韵,从木然开始生动起来。
这些眼睛有了回应,‘诡眼’的目光从这些眼睛之中透过来。
季夫子的日游阴魂一闪便已经来到了一处泅水城最显眼处,这里是泅水县衙,很多人都知道,县君的名字叫做季明华,这是季夫子季明诚的弟弟。
季夫子来县衙之中,发现这里的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都倒在了地上,而在地面上涂满了鲜血,墙壁、桌子、屋梁亦如此。
这些血拱卫着一只只刻画出来的青色的眼睛,同时,鲜血又形成了一只更大的血眼,与青眼重叠成了重瞳的意象。
此时这些眼睛都透着诡光,似有一头巨大恐怖的魔鬼正欲跨过无尽虚空而来。
而县君季明华则是披散着头发,光着上半身的站在他平日里办公的案桌后,案桌上摆有香炉,上面点有一炷香,在他的身后墙壁上是一只巨大的眼睛,眼珠子被鲜血涂红。
在他的身上裸露在外的身体,竟是纹着一只只青色的眼睛。
他手里正展开一张文书,文书上面写一段话。
“兹有泅水县君,知‘诡眼’大神之名,请求垂目注视。”在这文书上面,有加盖他的县君官印,整篇文书的文字与官印都熠熠生辉。
季夫子一看这情形,便知道,季明华是以官身行祭神之礼,这是最容易获得天外虚妄里的各种‘秘灵’回应的祭祀方式。
“明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季夫子痛苦的问道。
“呵呵,我这么做,哥哥你难道你不是很清楚吗?”季明华冷笑道。
“我知道,当年家里将入秋蝉学宫的名额给了我,你心怀恨意,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补偿你,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