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樟:“当然是事急从权,骗他们的了!我根本不知道朝廷援军会不会来!”
颜则孔等人大惊,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知府衙门里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澹中。
……
就在几人哀叹悲观之时,知府衙门外,却忽然有人求见,但不肯透露身份。
梁以樟心情郁闷,见对方神神秘秘,正想怒斥,通报的家人却说:
“老爷,来客说他是大头来头,让一个随侍拿着信物来请老爷看,但不肯把信物交愿意拿出一些珍宝,助老爷犒军守城。”
梁以樟心中一动,倒不是贪财,但像是想起了什么可能性,跟颜则孔与师爷对视一眼,然后默默点头允许通传。
见老爷点头,家人立刻放了一个白面无须微微有些虚胖的中年人进来,怀里还揣着几样信物。
梁以樟只是看了对方的长相,就有些警觉,因为这让他直觉就联想到一种残缺不全的人。
“你是……”
很快,对方出示了一件信物,梁以樟确认后,内心雪亮,再无怀疑,大惊道:“你是潞王府的公公?王爷怎会在归德府、在这商丘?!”
明朝,不仅皇宫里有宦官,地方上的诸王府,也都是用宦官的!
明朝宦官之多、人口占比之高,在所有朝代里绝对是排前列的。
那宦官见梁以樟承认了对方的身份,也长话短说:“咱家是王爷身边的大伴,王爷自两月前卫辉府被刘宗敏所破,东躲西藏,只带得细软。
南渡济水抵达归德府后,因兵荒马乱,不敢再暴露身份东行南下,同时也惧怕陛下怪罪他擅入其他藩王就藩之地。
可不暴露身份,又调度不了兵马护卫。当时历经归德府数县,见梁府台你官声不错,在诸县之中最勤谨,似能得人心死守城池,便隐匿行踪暂住下来,想等兵灾退去,再做区处。
今日听说闯军全力强攻,被梁府台亲自督战守住了,王爷还有些后怕,这才让咱家来打探,还想让府台你保护王府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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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并无其他奢求,也愿意拿出钱财犒军助战,甚至可以以梁府台您的名义下发,都不用对外说知王爷来了归德。
王爷只求能与府台面谈,还想日后能随时知道战况准信,万一真到了不守之时,府台能提前知会一声,并设法安排一小队护卫,尝试掩护王爷突围。”
这宦官这番话,一时间信息量太大,把梁以樟颜则孔等人脑子都挤宕机快了。
说句良心话,从这番条件里,听得出来潞王的卑微懦弱,他的要求可比当年老福王小多了。
老福王可是飞扬跋扈,一毛不拔不肯赏赐洛阳守军,最后被城破杀了全分了。潞王现在应该是吸取了死者的教训,肯跟周王一样拿出随身家产保命了。
而跟死在湖南的桂王全家相比,这个潞王好歹没有直接要求城池守军立刻全力掩护他突围,能守城他还是希望守城的,如果实在守不住,才乞求突围。
这一点来看,他应该也是知道了桂王在衡州是怎么死的,是怎么不把衡州总兵何一德当人看、从而逼反了对方直接投敌。桂王的教训,他也吸取了。
当然,这个潞王软弱怕事是肯定的,他至少不如开封的周王贤明。
周王是肯直接以自己名义劳军的,也不怕拉流贼的仇恨,潞王却只敢躲起来暗搓搓地给钱求换活命,一副尽量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的怕事样,哪怕是敌人都不敢得罪。
这种懦弱胆小,也算是到了相当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