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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毓婵听说夫君非要去城外召集众将开会,是因为有珍禽异兽奇花异草可看,这几个月早就宅得郁闷不堪的她,当然也跃跃欲试起来,便要求带她一起去。
朱树人一听,下意识反应还是觉得妻子胡闹:“这怎么行?夫人怀胎六月,应该静养才是。”
朱毓婵都着嘴气不打一处来:“还静养!这半年都胖了快二十斤了!之前酷暑炎热,不耐出门,现在好不容易深秋凉爽,当然要趁机多走走了,很快入冬严寒,又出不了门了。
再说太医早就说过了,刚怀上前三四个月要静养安胎,八个月以后也得养着,中间六七个月的时候正好走动走动缓缓,反而有好处的!”
朱树人一脸无语,心说能这么算么?重个十几斤,至少一半是肚子里那个加上羊水胎盘的分量,实际上最多也就胖了七八斤吧,他又没嫌弃老婆。
不过转念一想,六个月以后可以缓口气,出去换换心情也好,说不定利于成长。于是他就跟妻子约法三章:
“跟着出门可以,不过车轮子要用红夷人弄来的胶树汁包裹一圈,去江宁镇也七十多里路呢,可不能颠簸着了。
还有,到了有南洋西洋奇花异草的地方,不许凑近了看,只许隔着水晶云母窗户看,也不许靠近珍禽异兽,到时候拿望远镜看就是了。”
朱树人担心的,还是未接触过的物种会导致过敏,或者传播什么细菌。
对于这两条要求,朱毓婵很爽快就答应了,至于朱树人说要用橡胶汁改造车轮,她直接就无视了,说坐十六人抬的大轿子不就行了。
朱树人无奈,也只好忍受了妻子的“骄奢淫逸”,毕竟早期橡胶包裹车轮减震再好,也不如人腿缓冲减震好。
轿子则是抬的人越多减震效果越好的,任何单一轿夫的脚步高低,都不会导致轿子起落。这种东西可能还要再存在几十年,才能慢慢淘汰吧。
夫妻俩说好后,朱树人也给要召集的下属们都下了命令,过了两日,朱家人就出城直奔江宁镇。
朱树人自己穿着轻便的盔甲骑着马,很亲民的样子,只有怀孕的公主坐了十六人的大轿。考虑到今上无子,唯此一女,自然也没人会说什么。
轿夫们怕颠簸到了公主,还有两批人轮换着抬,每天只抬四十里路,就住下歇息,去个江宁镇都走了两天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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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四这天,一个晴朗的秋日,朱树人一行抵达江宁镇。
他召集的几个将领,还有一两个督抚,都已经早早抵达,准备参加这场涉及今年冬天以及未来一两年、大明内部肃清规划的会议。
与会的有从南阳、信阳前线赶来的张煌言。他算是如今大明除了朱树人以外,最擅长镇守把控一省级别战场的督抚重臣了。
之所以把张煌言找来,倒不是让他大材小用主持未来的西南改土归流,而是因为他带领李定国等原西贼将领实际作战的经历比较丰富,能压住场子,也对李定国孙可望刘文秀的近期表现比较了解,能帮助朱树人知人善任。
另外,湖广巡抚方以智,也难得来了一趟金陵,一方面是接任后,需要述职和听取新任务,二来也是因为方以智是这个时代少数理工科理论基础比较好的文理兼修人才了,马鞍山和江宁镇的一系列厂矿和研究所筹建至今,也积累了一些问题。
方以智亲自过来提点督导一下,也便于后续工作的展开。顺带着原本另一个时空方以智要等明亡归隐后才会撰写的《物理》,如今也提前开始抽空写了。
朱树人办的这一系列研究所,对方以智的着书立说也颇有帮助。
武昌距离南京水路还是方便的,以后每年也可以进京述职小住一阵,湖广巡抚的日常工作,每年也可以抽出一两个月让幕僚属官帮衬,误不了大事。
除了督抚之外,参会将领主要是张名振、郑成功、李定国、孙可望、金声桓、朱文祯、江守德等人。
众人聚齐,诸将先是对朱树人行足了礼数,又拜见了公主殿下。
随后朱毓婵就带着宫女们先去逛动植物园了。朱树人也和众将在新建的植物园里,找了一间新建的会务馆舍,开始开会。
这也算是资源不浪费,植物园历来都是风景优美的所在,很适合在园子里划点休憩场所盖疗养院或者“会议酒店”,朱树人不过是把后世的先进经验信手拈来了。
一众人等,就在一处有几间玻璃或水晶、云母片天窗的温室环绕的院子里,铺开会议桌,摆上香茗果点,讨论国家大计。
旁边的天窗温室里,种的有南洋的椰子树、产棕榈油的油棕榈树、产西米的谷棕榈树,原产大员岛的樟脑树,
还有极少数最近一两年内,郑成功刚刚按朱树人吩咐,费劲千辛万苦从红夷商人和西班牙商人那里弄来的南美洲金鸡纳树(其树皮就是奎宁)、橡胶树。
这些树木,在场诸人里,除了朱树人和郑成功以外,其他人都是头一次见。
看这些树木如此高大,有些都有三五丈高,却还要种在有大量天窗的暖房里,用昂贵的玻璃或云母片保温和保障光照,那些西北出身没见过世面的原西贼将领尤其惊叹,这得靡费多少钱粮?
他们却不知道,朱树人精选育种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