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树人也知道对方肯定是想起了自己的年龄,韶华易逝:
“你今年二十一了吧,孤前些年军务倥偬,奔波劳碌,不得不以天下兴亡为先。如今国本稍定,若是子翎你初衷未改,孤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方子翎脸色一红,很快恢复正常:“王爷何出此言,这等事情,您自和家父家兄商议才是,小妹一介闺阁女子,岂可自议此事!小妹此番也是被家兄相邀,来这里做学问的而已!”
朱树人被她一番义正词严的挤兑,倒是不好再轻薄了,只能照顾对方的脸皮,霸道地说:“也罢,倒是本王疏于礼法了,这事儿我召密之兄商议,让他带信回去给世叔。”
方子翎转过身去,假装没听见,反正她只当是被父兄出卖的就好了。一切都不是她要的,她才不丢人。
不过,朱树人明显可以看出来,当他霸道地说出刚才那个决定后,当两人再次平静下来,讨论学术问题时,方子翎的表情明显都轻松了很多,似乎连学问都能让她兴奋。
……
朱树人在几家研究所盘桓了一整日,原本都没打算去动物园植物园博物馆游览,但既然遇到了方子翎,肯定也要改改行程。
哪有带着妹子一天到晚只钻研究所实验室的,去博物之所寓教于乐,卖弄见识,让妹子崇拜,也是一种很好的消遣。
短短半日游览后,原本已经因为三年未见而显得生疏的方子翎,也重新熟悉了朱树人,对王爷的见解博学有了新的认识和倾慕。直到暮色沉沉,朱树人才让女吏送她回所里。
看样子,以后学术研究领域,倒也能适度放开对女性的任用了。大明本就是有宫廷女官的,还有秦良玉这样的女将,为什么那些非管理型的学术岗位不能用女人呢,又不是什么抛头露面很多的活儿,完全可以是闭起门来做学问做实验的。
存着这些胡思乱想,朱树人回到下榻之处,胡乱歇息一夜。
次日一早,顾炎武来报,说郑成功一行已经抵达。朱树人清醒了一下,把昨日的一切暂时抛诸脑后,重新开始严肃操心国家大事。
“速速召郑贤弟来见我,有些军中防瘴疠的用兵注意事项,正要跟他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