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派欧文巡视长?……
不说别的,汉弗莱的地位与他严重不对等,虽然民众不一定清楚。
难道是,定性?事件通报?
“欧文实力如何?”罗伊问道。
“邃晓一重,比起鲁道夫·何蒙及诺玛·岗逊色一筹。”麦克亚当侯爵往某个方向瞥了一眼,“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你正左边,靠墙根下的那个‘蜡先生’,不要过度盯着他,哪怕等你到了高位阶都要小心”
罗伊借与该方向的熟人点头照面的机会看了一眼,当她发现这只是一个蜷缩在轮椅上的男子后,有些不敢确定是不是看错了人:
“‘蜡先生’?这个人好奇怪,也是特巡厅的邃晓者?实力比何蒙他们要强?”
“很难判断其实力如何,因为这个人没留下任何正面出手的记录。”麦克亚当侯爵陷入深思,“但是我清楚他的身份”
“特巡厅首席巡视长、首席秘史学家,主管职责是:当局神秘侧全系统的情报搜集、调查与分析工作。”
罗伊闻言神色微微起了变化。
汉弗莱司长开始致辞。
民众们发现事情是这样的:文化部门自然是感谢卡普仑先生的无私奉献,而警安署则是在今年上半年的帝国治安工作复盘中,发现乌夫兰塞尔地区的青少年犯罪率有明显下降,这有一部分原因归功于特纳艺术厅的“音乐救助”或“艺术普及”项目。
一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连锁反应,音乐是人的天性,艺术使人追求美与崇高。
原来如此。
双方共同代表帝国当局,合计为“卡普仑艺术基金”捐赠10000磅。
奥尔佳分别与汉弗莱和欧文握手,另一边希兰俯身在捐赠协议书上签字。
罗伊站在人群中凝目而视。
欧文上前一步,似乎归他致辞了。
这时,一位提着公文包的绅士小跑上台。
“长官,井不见了。”声音压得极低。
“井不见了??”欧文面不改色地回头,角落里的“蜡先生”垂着的头似乎微微抬起了一下。
“暗门还在,但那口井消失了,里面就是个几米见方的矩形空间,就像个储物小仓库一样。”绅士语速极快,说完退场。
欧文眼中异样的神色一闪而逝,
他开始发言。
“.在此,我谨代表帝国,向旧日交响乐团常任指挥卡普仑先生的艺术人格致以崇高敬意。”
“相信在座有相当多部分的艺术界人士,已经获悉了帝国前几日在全世界范围内征集‘潜力音乐家’的最新公告。必须坦白地说,这个动向带着一丝反思的成分,我们在反思如卡普仑这样的‘伟大’级别音乐家,却在完成他艺术生涯的绝响之后,才真正进入帝国的核心视野,这让他的离去显得更令人惋惜。”
听到这里,在场的很多人都感慨颇深地点头,卡普仑真的太可惜了,一位极有可能冲击指挥大师的人物,命运却开了这么一个玩笑,这不能说命运不公,但命运真的喜怒无常——赐予他如此奇特罕见的天赋,却偏偏不肯痛快地成就完美,偏偏要把他的艺术生涯缩得这么短。
欧文的声音仍在继续:“但若以后我们忽略了更多在世的,类似这样的伟大艺术家甚至艺术大师,这将是一件又一件更令人惋惜的事情.第40届丰收艺术节即将进入初期筹划与海选阶段,各种因素交织,我们希望能以更大的力度、更广的视野、更包容的胸襟,让更多骄盛夺目的人类艺术之花,在两年后的秋季结出丰饶的果实。”
这帮人的理由总是这么冠冕堂皇,乍一看言辞恳切、诚意满满,实际上.维亚德林却是早在得知这条公告的第一时间,就推测出了其耐人寻味的深层目的。
他等着后续更关键的发言内容。
“至于音乐总监范宁先生突发辞职一事,经初步推测或与遭受神秘世界的污染有关,警安总署已第一时间将情况上报特巡厅,他此前的一系列艺术造诣仍然伟大,在有了实质性的调查进展后,我们会以更长的篇幅来回应社会各界的密切关注。”
这一通报多少让在场人士们感到了一丝惊讶,以及担忧。
但是,维亚德林与学派会员们相视一眼,罗伊的眼神也与台上站在一边的希兰远远交汇。
就这?
这没有任何定性可言啊?
是,欧文是表示范宁也许遭受了神秘污染,“此前的一系列艺术造诣仍然伟大”这句话多想一层可能也有些暧昧不定,但在场很多人都知道他是官方有知者,这本来就是高风险群体,除了担忧他的后续情况外,并不能说明更多问题。
如果事情稍微恶劣点,至少措辞中要把“神秘污染”微妙地换成近义词“邪神污染”。
罗伊逐词逐句地分析着欧文的发言,蓝色眼眸中光芒闪烁。
她一瞬间就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点:
特巡厅好像连他是死是活都搞不清楚!
她本来是既担心范宁的安危,又担心特巡厅直接彻底撕破脸皮,将暗门后的事物公之于众,当堂对质。
如果他们打算在事件通报中“充分发挥想象力”,那么有一个重要前提是:人没了,或控制住了。
不然编了个自圆其说的故事后,过几天人又活着跳了出来,躲在角落发张电报辟谣打脸怎么办?
而刚刚的情况是,欧文好像本来是准备进行相对严重的定性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