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铜山老祖大战翻海公,战况激烈,苦和尚破境,一举踏入剑仙,仍旧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苦和尚一直未有换掉僧衣,此时旧纳衣袂飘飘,全身都在金光厉虹之下,隐然有端方佛意。
拿云叟曾言,千年以降,只有玄阴教二代教主和孙游岳能武入先天。
宴玄机更是定了苦和尚为徒弟,只是还要磨炼他,先不曾收徒。
严熹因为身边有个黄太,又见了烹云这等惊才绝艳的徒儿,就一直以为苦和尚就如沙和尚一般,都是老老实实的性子,走的是勤恳的路线。
实际上,苦和尚的天分才情,绝不输给烹云半分。
他若是转修雪山派剑术,因为跟本身从小所学佛家武功,诸般佛经理念不同,还未必进境能有如此神速,但严熹却传了他摩诃般若,此法最重顿悟,契合了苦和尚的路数。
他目睹铜山老祖和翻海公大战,心生菩提,证就剑仙之果。
曹八月本来也觉得,苦和尚不过是偷袭一招,非是真本事,学剑年浅,剑术必然还在自己之下,此时见得这一道金光厉虹,心头大是沮丧,暗道:“怎么烹云如此厉害,苦和尚也如此了得?烹云还是烹鹤的时候,也不过强我一两分,苦和尚不久前,还是个武者,怎么就忽然都压在我头上?难道是老师的缘故?”
想到此处,曹八月想起,当年烹云还叫烹鹤,骂老师是个呆棍,忽然觉得有几分道理,再就不敢细想下去了。
实在对老师孙游岳大不恭敬!
严熹看了一眼烹云,又看了一眼苦和尚,有些自卑,暗道:“我现在还是个高级剑侠,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把雪山派剑术修炼到第三层圆满。”
“不过,苦和尚也剑仙了,有两大徒儿在身边,我看故事线还怎么让我死?”
严熹心头微微沮丧随即就开心起来。
铜山老祖的本命法宝,那一座铜山,不断的被滔天海潮逼迫,且战且退。这不是铜山老祖不敌翻海公,而是铜山老祖是一个人出战,翻海公麾下却有不计其数的海族精怪。
虽然海族妖怪妖气芜杂,勾连到一处,形成阵势,九成九妖煞都浪费掉了,但架不住数量太多,形成翻海之势。
尤其是,翻海公藏身无边怒浪之中,铜山老祖想要寻他斗法,也寻之不着,只能跟海族群妖结成的阵势硬抗,故而落在下风。
严熹暗暗算计,最多再有一两个小时,翻海公就能推进至铜椰岛的护山大阵,心道:“老师怎么还不出手?”
严熹虽然没见过拿云叟施展真本事,但猜测绝不会比铜山老祖逊色。
当初拿云叟攻破九阴归元剑内的法力烙印,催动雪山秘法,头顶上那一座巍峨雪山,亦是气象万千。
铜山老祖节节败退,那一座铜山退回了护山大阵边缘,涛涛海潮,浪高百米,狠狠的撞在护山大阵的禁制圈上,生出排荡虚空,崩天裂地之声天地间似乎都是隆隆震响,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苦和尚收了摩诃戒刀,退回了严熹身边,叫道:“老师,我们也撤吧!待得护山大阵的禁制圈一崩,万千倾海水倒灌,绝非人力可当。”
严熹见本来观战的数十名修士,也纷纷退却,说道:“正该如此。”
他和烹云,苦和尚,曹八月白梨花,五个人把遁光连成一片,各自把飞剑运使,结成一处光罩,缓缓后退,显得极有章法。
其余散修没这等修为,飞剑法宝也差,只能拼尽全力御剑,直奔神木宫,反而比严熹他们飞的快一些。
就在众人都撤回了铜椰岛,投向神木宫的时候,一声郎朗长啸,喝道:“铜山老儿,你居然还叫了帮手,今次不死,下次看你如何!”
一道黑光飞出了神木宫,迎头遇到了两位海外散修,黑光一撞而过,两位海外散修,就好像被一座山
碾压过一般,当场就化为漫天的两团血雾。
严熹他们大惊,把遁光偏了偏。
黑光似乎还想动手,诛杀几个人族修士,就有一座巍峨雪山,腾起半空,一个苍老声音喝道:“墨海公!铜山老友早知道,你必然会来偷袭,让我暗中护持。”
“你想要走哪里去?”
雪山和黑光撞在一处,黑光被撞的翻滚了一圈,略略崩散,一个少年模样的黑衣人,长啸一声,再不逗留,飞出了铜椰岛护身大阵的禁制圈,投入了涛涛海潮之中。
这头海族大妖,投入了海潮,无边巨浪翻腾起来,更胜之前数倍。
拿云叟的巍峨雪山,也自飞了出来,跟铜山老祖的铜山一起,镇压海浪,双方各有无边法力,围绕着护山大阵狠狠碰撞,无休无止。
严嘉这才明白,为何老师没有出手,原来是防备另外一头海族大妖。
墨海公上次就跟铜山老祖交过手,差点就把铜椰岛给淹没了,此时两头大妖联手铜椰岛附近的海域,宛如被煮沸了一般,海浪翻卷,一浪高过一浪,把铜椰岛的护山大阵拍的霞光迸现,摇摇晃晃。
若非铜山老祖和拿云叟,牵扯住了墨海公和翻海公,光是护山大阵,绝在两头大妖联手下,发动的海啸中成不了多久。
严熹等人缓缓退入了神木宫,这座宫殿是铜山老祖的居所,亦是他另外一件法宝,更是护身大阵的中枢。
几个人退入了神木宫,却不见路径,耳边传来了一名铜椰岛弟子的声音,叫道:“几位道友,此时神木宫已经颠倒五行,错乱虚空,跟护山大阵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