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随便找个人,让他去一个庙里,跟主持老尼姑提亲,都会尴的不行不行,尬的不要不要。
这事儿太道德沦丧了。
不是脱离了低级趣味儿的人干不出来。
严熹……还不行。
他道行浅。
严熹正在苦苦思索,该如何措辞,才能让自己显得体面一些,就听到了一个声音叫道:“云霄小祖宗,怎么是你?”
一个身穿雪山派标志白袍,衣服下摆却绣了一朵红梅的女孩子,从庵内跑了出来,见到严熹俏脸上都是惊诧。
他隐约有些印象,叫道:“你就是那….…孙小红?”严熹见对方脸色微变,琢磨应是说错了名字,叫道:“倪大红?”
“还是……叶小红?小红象?”
严熹忽然就想起一首,极其魔音灌脑的歌曲:小红,小象,是小红象,小象,小红,是小象_红……
廉红药俏脸都快绿了,说道:“孙儿叫廉红药!”
严熹终于有了印象,说道:“我记得了,你跟廉红叶是师兄妹!”
廉红药一脸的无语,说道:“那是叶红尘师兄。”
严熹又记起来一些,暗道:“记得了,女舔狗。”不过这句话他就不好说出来了,虽然他辈分大,但也不可如此折辱晚辈。
严熹瞧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红裙女子,忽然也有些替廉红药难过,安慰道:“死者已矣,你也不要难过了。”
严熹刚才脑子走线,气氛跳脱,忽然蹦出来这么一句,相当暖心的话,让廉红药忍不住放声大哭,叫道:“小祖宗给孙儿做主!”
严熹这才想起来,自己是雪山派的大前辈,神霄云鹤四字辈的霄字辈,正经的二代老祖廉红药是雪山派的六代弟子,可不该求着自己做主?
他因为师父拿云叟跟追云叟相交莫逆,自己跟一禅师太也有交情,后来大狐狸精虞书书和女朋友荀青缨都拜师一禅师太,情不自禁会感觉,自己跟于清蝉、于青雨姐弟都是被告一方。
但要从法理上推,严熹其实是苦主一方,廉红药正经的大家长。
严熹瞧了一眼,其余的雪山派女弟子,又看了一眼段南舟,这些人都露出期盼之色,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此事我来办妥。”
段南舟听到严熹承接了此事,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当年还未拜入天龙庵之前,就跟廉红药是手帕交,关系匪浅。后来廉红药去了雪山派,她在天龙庵一驮大师门下学佛法,两人关系也没断了,时常有书信往来。
为此,段南舟强自出头,替好朋友打抱不平,心底也有些惴惴,生怕师父不允许,特意找了一个师父不在的时候约了廉红药过来。
严熹是雪山派正经的真传,管这件事儿比她名正言顺的多。
严熹心道:“怎么这破事儿,终于还落我身上了?”…
苦和尚缓缓吐了一口真气,真气法力恢复了七七八八,睁开了双眼。
严熹瞧了一眼,这个徒儿,忽然大喜,心道:“何不把此事交给苦和尚?”
他摸了摸苦和尚的秃头,说道:“你是我门下弟子,亦是咱们雪山派神霄云鹤四字辈的云字辈,红药是六代弟子,也叫你一声小祖宗的,就把此事交于你办理。”
苦和尚根本不知道,廉红药姐妹和于清蝉,于青雨姐弟的乱遭事儿,一口答应了下来。
严熹还特意叮嘱了一句:“对方是白帝观一脉,你不要持强动手,也不能伤了人家?”
苦和尚心道:“两派如此交好必然不是什么大事儿。”
眼瞧气氛融洽起来,段南舟刚刚褪去晕红的俏脸,又红了起来,一双明眸宛如滴水,生怕严熹又“提亲”。
几个雪山派的女弟子,察言观色,都觉得此时有趣儿,拉着
刚刚过来的廉红药,叽叽喳喳,把刚才的事儿说了一遍。
廉红药被玄阴鬼云的摄魂之力,震断了操纵魂魄的法力她匆忙赶过来,又花了一些时间,所以没听到严熹说提亲的事儿。
此时,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心头暗道:“南舟是一等一的人才,又是一驮大师的唯一亲传。拿云叟老祖一眼盯上,要给徒弟讨个佳偶,也是应有之意,只是以后我就尴尬了,手帕交要变成了高好几辈分的长辈。”
“不过,也算是有趣儿。”
严熹硬着头皮,正要重新捡起来,被廉红药出现,打断的话题,就听到一声厉啸,远方滚滚黑云复又重来。
严熹大惊,心道:“我烹云徒儿,不是出事儿了罢?”就听得东方虬叫道:“小贼,你跑了和尚,跑不了庵。且待我毁了天龙庵,一驮老贼尼的道统。”
严熹这才放心,暗道:“原来是烹云徒儿过于滑溜,东方虬追丢了,所以才回转过来。”
他一面清醒烹云逃走了,一面有暗暗惋惜,烹云为什么就逃了?应该多吸引东方虬追一会儿。
苦和尚心道:“我哪里逃了?”
他知道严熹这个师父本事不成,天龙庵的护山法阵,因为段南舟法力寻常,也催不动最强威力,支撑不得多久,说道:“师父,我去引开这老贼。”
严熹急忙劝说道:“你不是东方虬老贼对手,不要去。”
苦和尚已经驾驭了摩诃戒刀,化为金色厉虹,扶摇直上。
严熹也不能看着徒儿去送死,虽然他随时可以穿越回去,但胸中一热,捏了法诀,一条琉璃天龙飞出,一跃跳上了龙背,亦跟着拔空而去。
严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