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恕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拜道:“另外,就是李师师在其中使了力气。”
赵煦嘿嘿的笑了一声:“李师师?”
一个勾栏里的妓女,居然套住了一个辽国的大贵族?!
先是让其豪掷万贯,为自己在汴京买了房子。
现在居然还能影响耶律琚的决断?
难不成,那耶律琚还是个痴情种子?
老实说,赵煦不大信。
刑恕不敢隐瞒,只好说道:“官家有所不知,辽使耶律琚上个月豪掷万贯,为李师师在汴京新城的夷门坊买回其祖宅,还将李师师的母亲、兄弟都接了回去。”
赵煦顿时咦了一声。
这却是他不知道的情节了。
“仔细说说看……”他好奇起来。
刑恕便向赵煦介绍一下,那个当代李师师的身世。
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
这位当代李师师,原生家庭其实不错。
其祖上还曾是禁军的将官,在仁庙时代,甚至当过虎翼军的指挥。
奈何其父是个赌鬼,把好好的家产,都给输光光了。
然后只能典妻卖女。
而黄良通过了曹家的关系,打探到了这位李师师的母亲和兄弟姐妹的下落。
便通过曹家,将这些人找了回来,让她们母女团聚。
得了黄良这么大的恩情,那位李师师自然会有所回报。
事情就这么办成了。
总之,这个事情听起来很魔幻,却又很现实。
赵煦听完,抿了抿嘴唇,也就不再在意了。
他只在乎结果,不太在乎过程和其中的细节。
只要耶律琚他们的钱,存在汴京票号,只要这些人的利益和大宋不断深度绑定,这就足够了。
……
夷门坊。
一栋十余进的宅子中。
耶律琚躺在床榻上,看着端着热水进来的‘李师师’。
“夫人,这些事情叫下人去办就好了。”耶律琚坐起身来,有些心疼的说道。
‘李师师’巧笑嫣然的端着热水,来到他面前,一双纤纤玉手,细细的拧干了毛巾,然后温柔的服侍着这个年纪都快能当她爹的北虏。
那一汪犹如秋水般的眸子,满满的都是温柔,也全是这个男人的影子。
“官人是奴的官人……”她低着头,说道:“今当远别,奴自当好好侍奉一回。”
耶律琚听着,环抱住这个女人,心中无比心疼。
初见这个女人,纯粹是被其颜色和身段、唱腔吸引。
可随着相处日久,他却不可避免的沉沦了下来。
不是他没有见过美人。
事实上,在上京城里,耶律琚的妻妾也不乏绝色。
只是,像‘李师师’这样知书达理,温柔贤惠,既有少女的青涩,又有妇人的妩媚的女子,在上京城根本找不到,也不可能找到。
没办法,这‘李师师’可是桑家瓦子传承百年以上的招牌。
一代代李师师,言传身教,不断总结、归纳下来。
如此成就出来的李师师,别说震慑一个在上京城那样‘淳朴’的环境中长大的辽国贵族了。
再过三十几年,那一代的李师师,风华绝貌。
直接就拿捏住了赵佶,让一个拥有四海的皇帝,半夜偷偷溜出皇宫去偷情。
赵佶什么人?
道君皇帝,出了名的文青。
单以艺术素养和艺术鉴赏水平,千古以降可堪一战的,大抵也就一个李煜。
那时候的李师师连赵佶都能迷得神魂颠倒。
如今的李师师,即使相貌、身段不如那一代李师师。
可对付男人的手段和伺候男人的技术,就算不如那位,也相差不远。
‘李师师’伸手在耶律琚的胸膛抚摸了一下,然后深情的说道:“官人旦请放心。”
“官人回去后,奴会在这里静静等候归来。”
“官人不归,奴就一直等候。”
听着‘李师师’温柔软糯的动人情怀,耶律琚满是怜惜,他抱着怀中的佳人,许下承诺:“夫人放心,某一定早日归来。”
原本,那些将李师师送给他的‘汴京商贾’们承诺,会在瓦桥关,给李师师购置一个宅邸安置。
可临到头了,耶律琚心疼了。
舍不得这娇滴滴的小娘子去受那车马之苦。
在得知了对方身世后,直接豪掷万贯,买回这个对方的祖宅。
耶律琚迄今还记得,当他领着李师师回到这里后。
对方眼中迸出的泪花。
当时他就觉得,这一万贯花得值!
难怪,当年唐明皇会为了杨玉环连江山都不顾!
‘李师师’环抱着耶律琚的身子,在他耳畔低声道:“其实,官人不必因为奴的缘故,而应允别人的条件的……”
“奴一点都不想官人因奴而被人要挟。”
耶律琚听着,紧紧的抱着对方的香软的身子,说道:“夫人有所不知!”
“为夫之所以应允那些人,既是为了替夫人报恩。也是因为为夫得留一条退路才行!”
耶律琚说着,就看向了北方。
他可不会忘记,他是太师提拔的。
而太师逼杀了萧皇后,毒死了昭怀太子。
但并没有斩草除根,还留了一个祸患在。
如今的皇太孙!
太孙现在还小,可他会长大的。
万一将来太孙即位,想给自己的祖母和父亲报仇。
在太师和张相公都已经死了的现在。
太孙会清算谁?
自然是像他这样,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