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皱起眉头,还是没有说话。
谢南渡伸出手,轻轻抚平这个年轻男子的眉头,然后揉了揉他的脑袋。
远处已经有马蹄声响起,一队披甲骑卒,在官道上策马狂奔。
陈朝看了一眼远处,知道那是边军派人来接谢南渡了。
谢南渡摇头道“说好是我一个人去的。”
陈朝说道“这次我说了算。”
谢南渡皱眉道“最后一次?”
陈朝摇头,“不是。”
谢南渡微笑道“你有时候很倔强。”
陈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向谢南渡,说道“别离开我。”
……
……
马车缓慢继续北行,驾车的人却已经不是那个年轻的黑衫男子,陈朝站在原
地,看着马车远去,沉默不语。
这位年轻武夫,最后只是握了握腰间的刀柄。
然后转身,缓慢南下。
不过在数步之后,这位年轻武夫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最后实在是看不到那马车踪影之后,他才笑了笑,然后拿出一壶酒,喝了一口。
之后陈朝南下,没有立即离开新柳州,而是去了一趟悬岭郡,去看了一眼如今悬岭郡的风光。
当初大梁皇帝在此遇伏,有一位道门大真人和一位半步大剑仙的老剑仙,再加上两位忘忧,却都没能留下跟妖帝苦战过一场的大梁皇帝。
再之后,其实鲜有人知道,大梁皇帝曾和当时的痴心观主在碰了一面。
那一场相遇,大梁皇帝没有对别人提及,但却告诉过陈朝,当时其实大梁皇帝也没太多把握胜过那位痴心观主。
毕竟新旧伤势,都在身上。
那会儿陈朝还好奇地问过自己那位叔父,那位痴心观主难道看不出来?
毕竟那个时候,痴心观主早就已经是道门的大真人了。
大梁皇帝当时笑了笑,说是他当然能看出来,但却不敢试试,没有十分把握能够留下他这位当世第一的武夫。
大梁皇帝说,当时他能想到最坏的结果是同归于尽。
陈朝问道“难道陛下没想过输?”
大梁皇帝摇头淡然道“朕这一生,可以不赢,但绝不会输。”
若不是有这个信念,当年他不会起兵,之后也不会孤身一人赶赴漠北。
陈朝是到了那个时候,才知道为何自己这位叔父能成为世间第一的那个武夫的。
身前无人,身后不去看,任由旁人追逐,始终坚信自己就是那个世间最了不起的男人,无人可敌。
这样的信念说起来简单,但实际上这世上,的确也没有几个人能拥有。
陈朝不得不佩服。
走过悬岭郡的街头,陈朝没有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景象,看起来当年新柳州的一场震动,至今都没人敢在这里做些什么。
陈朝心满意足,那时候自己叔父杀人不少,用血洗过一次悬岭郡,看起来是有效果的。
这个世上,有时候就需要这样的铁血手段。
只是看着那时不时就能看到的门前木牌,陈朝还是有些感慨。
大梁为了抵御妖族,这些年的确付出了太多生命。
只是即便如此,在面对妖族的时候,大梁却一步都没有后退,北境门户,已经两百多年没有被攻破了。
两百多年里,百姓们至少没有遭受过妖族的大肆屠戮了。
陈朝深吸一口气,陈氏做皇帝的这两百多年,大概算是对得起天下百姓了。
作为其中一员,陈朝与有荣焉。
人在世上,总归是要做些什么的。
陈朝在街头溜达一圈,本来想着就此离开的,但很快又想起当时自己叔父跟自己说过的一桩小事。
在这悬岭郡不远,有一处山间小庙,小庙里,有柄不错飞剑。
陈朝虽说不练剑,但心上人是剑修,朋友是剑修,也看过那位当世第一的大剑仙出过剑,对于剑修fēng_liú,其实也有份向往。
其实不仅是他,就连大梁皇帝,年少时对于剑修fēng_liú,也向往得很。
前朝甚至有位写过多篇传世之作的诗家,就曾直言不讳提过,世间修士,各有高低,但论fēng_liú,剑修独占八斗,之后道门真人占去一斗,其余一斗,天下共分之。
这里面根本就没提武夫的事情,但却鲜有武夫反驳,甚至其他修士也是如此,对于剑修,除去畏惧杀力之外,还当真艳羡剑修的潇洒。
那种潇洒,世间其他修士,不会有。
陈朝散开神识,出城找寻,竟然还真被他察觉到一抹微弱剑意在远处山间。
他由此入山,顺手解决山中所藏妖物。
如今这位忘忧境的大梁镇守使,在面对大梁国境内的这些妖物,想杀,大概就是一念之间。
根本没有任何的难处。
这种举手之劳,或许换作别的忘忧修士,即便是身在其位,只怕也不会去做这些事情,但陈朝却做得没有半点怨言,他甚至还想过,等到时机成熟,便要组织修士在世间狩猎妖物。
天底下的妖祸,或许在本朝就能彻底消除。
这绝对是大手笔,是历代皇帝都没能做成的事情,所以陈朝想要做成,也不见得那么容易。
多花了好些时间,陈朝终于来到山间那座小庙前,那座小庙通体以黄泥建造,看起来已经有了不少年生,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没倒塌,而门前野草杂生,也不像是有人来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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