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风一怔,不明白是为什么,但看着
自家师父冷着脸,也没敢说什么,就只好有些不满地朝着不远处走去,跪在屋檐下。
贺良张了张口,刚想替自己师兄解释几句,陈朝看着自己这个弟子,淡然道“你去陪着你师兄跪着,好好想想哪里做错了。”
贺良点点头,没有反驳陈朝,只是已经开始反省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两个弟子都被罚跪,陈朝这才揉了揉眉头,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小丫头,小丫头倒是一点不在意这些事情,这会儿已经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睡着了。
……
……
日暮西陲,很快便是夜幕降临。
两个少年跪在屋檐下,肚子咕咕叫。
于清风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低声埋怨道“小贺,你小子怎么回事,师父一回来就告我的刁状?”
贺良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小声道“师兄,你不说师父就不知道吗?师父是什么人,整个神都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的?”
于清风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等师父自己主动提及,不如先说了,师兄你真当师父是傻子啊?”
贺良轻声道“师父肯定知道了我们之前揍别人的事情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突然生气。”
于清风原本还一肚子气,这会儿听着贺良这么一说,才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有些恍然道“我说怎么师父听着我帮他出头被人打了不高兴就算了,反倒是要罚跪我呢。”
“那你小子呢?师父又是为什么要让你跪,是一件事?”
于清风好奇开口,到底是个少年,有些事情或许当时生气,但一说清楚了,其实就没什么了,毕竟两人感情当真不浅。
贺良摇摇头,自己的事情,他大概已经想出了答案,但却不想说出来。
于清风看了一眼贺良,叹气道“小贺,罚跪倒是没啥,有你陪着,我也不生师父气,就是咱哥俩这看着真可怜啊。”
贺良小声道“师父也是用心良苦。”
于清风嘿嘿一笑,搂了搂贺良的肩膀,小声道“明早咱哥俩去吃那家孙记的混沌呗?不给师父带。”
贺良想了想,犹豫道“不好吧?”
“那就给师父带一碗,然后多加辣椒?”
“师兄,你这么做,师父会不会再让咱们跪一天?”
“那就多加醋?”
“师兄……”
“嗯……”
“那还不如多加些盐,到时候就说是他们多放了。”
“小贺,你这想法不错啊,那到时候师父怎么都怪不到我们头上啊,毕竟我们是一片孝心啊。”
“师兄,你当我没说过行吗?我有点怕。”
“小贺,不是我说你,你胆子这么小可不成,上次要不是你关键时候掉链子,咱们早把那家伙腿打断了。”
“师兄,要是真把人腿打断了,咱们现在估摸着得跪到下个月去,况且人也没说什么啊,怎么就要打断人的腿?”
“也是,师父这……咱们也打不过。”
“嗯。”
“小贺,你说咱们这辈子能有机会打过师父吗?”
“我觉得不太容易,师父放在整个大梁朝历史上都是有数的天才,咱们这辈子怕是没办法了。”
“没志气,没听那书院夫子都说了吗?弟子不必不如师?是不是这么说的?”
“师兄,你还会这个?”
“那当然,你以为我真的只知道修行啊?说不准我要是不练武,早就考上状元了。”
“师兄,我不信。”
“找打不是?”
……
……
竹楼里,陈朝盘坐在床榻上,调理气息,听着窗外自己那两个弟子低声交谈的声音,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他倒是希望这两人一辈子都如此,当然除此之外,他希望自己的弟子,这辈子都是少年。
……
……
离开竹楼之后,陈朝之后几日都搬回了镇守使府,这座前代镇守使宁平留下来的府邸,陈朝其实过来的次数有限,尤其是在就任之后,大多数时间都在世间奔走,偶尔回到神都也是住在竹楼这边,对于镇守使府邸,还真有些陌生。
不过这次回神都,陈朝是板上钉钉的要参加这次大朝,所以礼部那边早就派人知会过陈朝了,要为他定制一套新的官服。
好巧不巧,这次负责这件事的礼部官员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前些日子才见过的老大人郑华彩。
这老大人虽然官阶不算大梁朝的一流重臣,但威望不低,即便是负责这件事,也几乎不会亲自前往。
但这次却是来了镇守使府。
陈朝升任镇守使之后,这是第一次朝会,按例是要做新的朝服的,其余官职没有太多变动的,其实不用大费周章,只需要派人去测量体态,若是没有太大变动的,就按着往年的朝服发一身新的就是。
几位礼部那边的绣娘测量陈朝的体态的时候,都有些微微脸红,能够参加大朝的神都官员大多都上了年纪,她们也是第一次跟这么年轻又身材修长的官员测量。
郑华彩站
在一侧,看着眼前的年轻武夫,也忍不住感慨道“镇守使大人这少年英姿,是真有些老夫当年的风采。”
陈朝扭头看了一眼郑华彩,扯了扯嘴角,但最后还是只能说道“老大人过誉了。”
“刚才那话是开玩笑,但早些年,皇帝陛下还是皇子时,就是老夫去府上测量的,镇守使大人这姿态,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