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照耀下,可看到这间屋子被布置成了密林模样。
“哈哈哈哈!”
忽然,嚣张的大笑声响起。
有个粗犷的男声在远处道:“我阁罗凤叛唐了,你们能奈我何?我要当这西南真正的王。”
“夜郎自大。我大唐义士的刀锋迟早会砍下你的头颅。”
“来人,杀了张虔陀。”
“啊!”
一声惨叫,周围安静下来,房梁上的烛光也暗了许多。
李隆基往前走去,发现前面的一座房屋竟已被改造成了一个水池,隔着池,更前方黑黢黢的,看不清是什么。
池水不知深浅,但上面有一艘小船,显然得乘这小船过去。
小船上,坐着一个小宦官,打扮成了南蛮模样。
袁思艺当即上前,指着这小宦官道:“杨八,还不快渡圣人过去?”
“奴婢……我……不是杨八,我我我是诚节……”
“你想死吗?”
“莫吓他,玩嘛。”李隆基笑道:“诚节,你可是阁罗凤的兄弟?”
“圣人……这位义士……竟知晓我我我的身份,我因与阁罗凤争权,被流放至此,想去投奔大唐……你们若能助我,我可助你们渡过沼泽。”
“不要你渡又如何?”
“这沼泽……可可是能吞人的。”
“好,你如何才能渡我们所有人过沼泽?”
“需每人答对我一个问题。”
“问。”
杨八最开始还有些紧张,渐渐地放开了,语言也流利起来,道:“诚节久仰大唐文华,须读典籍,方可为唐人,故想向义士求教,子曰‘众恶之,必察焉’,后一句为何?”
李隆基还当是什么问题,见如此简单,有些失望,笑道:“众好之,必察焉。”
“好,我先渡义士一人。”
那船很小,也只能渡一人,陈玄礼留意了一下,池很浅,没什么危险。很快,杨八小心翼翼地把李隆基渡到了小池另一边。
之后过来的则是杨玉环。
杨玉环觉得十分有趣,与李隆基走到了池的另一边,抬头看去,眼前是一大片砖墙,只有一个紧闭的门。
“这要怎么过去?”
“此便是‘太和城’了。”李隆基语气充满了自信。
杨玉环抬头一看,方才留意到那门上挂着一个牌匾,上书“太和城”三个大字。
李隆基虽是初次玩,却显得非常熟练,道:“我们得想办法进入太和城……”
谈话间,有几人已过来,但轮到了杨国忠时却出了意外。
“我答不出又如何?”杨国忠喊道,“我大可趟过去!”
“不可啊……”
忽然。
“什么人?!”
那第一间密林屋里,侧门被打开,有人冲了出来,喊道:“唐人来了!杀了他们!”
火光登时熄灭,一片黑暗中只听得喊杀声大作,陈玄礼、高力士皆紧张起来,护在李隆基身前。
“放开我!呜!”
杨国忠叫嚷了几句,忽然没了声响。
“杀了?”
“回头领,杨国忠已死!拿下了袁思艺、张垍!”
隔着池子,剩下的七人默默等了一会儿,待那些假扮的“南诏兵”离开,李隆基方才轻声骂了一句。
“杨国忠这个废物。”
李倓则拿出一个火折子点亮了一根火把。
李亨大为惊讶,问道:“哪来的?”
“方才捡的。”
借着火把的光亮,李亨抬头看去,只见那砖墙上方有个气窗,可容一人通过。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还有残破的攻城云梯。
“父皇,我们可以翻过去。”
“不。”李隆基断然拒绝,道:“朕听到城中的梆子声了,城内必有内应,朕要从城门进去。”
李亨默然,执礼道:“喏。”
杨玉环侧耳倾听,果然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梆子声,她忽抬起头,惊喜道:“是秦王破阵乐。”
“敲错了。”李隆基道,“得有鼓,朕得给城中回应,快找鼓。”
众人连忙去找鼓。
李隆基四下一看,却是吩咐李亨道:“你带人翻墙进去,替朕将鼓找来。”
“喏。”
李亨只好带着两个儿子架好那残破的云梯,由李倓先爬上去,接了李亨,李俶则在下面推着,父子三人由此翻过了那墙。
杨玉环抬头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拍掌道:“真有趣。”
李隆基淡淡道:“还是太简陋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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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另一侧,薛白也听到了圣人的评价。
转头看去,只见杨国忠正在聚精会神地观摩着这边的调度,努力学习着,显然是想以后接替了薛白这游艺使的差事。
这当然是一桩大肥差,以后要让圣人玩上“不简陋”的秘室逃脱,场景自然该造得更大。
薛白懒得理会杨国忠,去转向另一处,隔着小窗,看向一间屋子。
这屋子是牢房模样,袁思艺、张垍正被蒙着头关在里面。
一个大胖子正打扮成将军模样,站在屋内等着,见薛白打了个手势,便“咿咿呀呀”地大叫起来。
“快,杀了这些南诏叛军。”
“杀啊!”
之后,大胖子亲自解开了袁思艺、张垍的绳索,道:“两位义士,胡儿可算救出你们了。”
“你是……安禄山?你如何在此?”
“王忠嗣讨南诏失败了,我奉命出兵,两位义士可愿助胡儿一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