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这,就是匠心。
再看江山那边,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哪部电影的台词?”
胡啸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还是泥罗河上的惨/案。”
这部电影的译制工作,在这两天已经接近尾声了。
但胡啸却一直对结尾处波洛说的一段台词,耿耿于怀。
总觉得……不像人话!
可当自己喊出:“两块、两块,都来想句台词。”的老话时,却没有人和他谈成这笔买卖。
这个时候,胡啸又想起了江山。
此时的小院,不见平日的热闹,只偶尔能听见一些从李若诚屋里传出的广播声。
江山即没有倒水泡茶,也没有扯着孩子跟客人打招呼。
只递给了胡啸一支大前门。
胡啸很自然的点燃后,随着呼出的烟雾,说出了一句英语:
“tanioipire目前,翻译剧本上的译词是:女人最大的抱负,是激发爱情。”
听着,是不像正常人说的话。
这是影片结尾处,历经谋/杀案后,立于船舷的大侦探波洛,望着各怀心事的一帮人下船离去时,说出的一句话。
就在胡啸话音刚落的档口,原本还不大上心的李若诚,立刻觉得这句话好像在哪本书上见过。
却,又总觉得原话不是这样说的。
再使劲想想,噢~
“laeedipirerl”
李大翻译,一句地道的法语脱口而出。
但,和他同时说出这句话的,还有江山。
之前,只以为是中/英/文互译的交流,忽然冒出了一句第三方语言。
惊得措手不及的胡啸,差点没捏住大前门:“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不觉间,胡啸提出的一个问题,不但没有解决,还变成了两个问题。
关键,江山那小册佬怎么即可以和自己聊英语,还可以和李翻译聊……
“你俩说的是法语吧?”
江山在李若诚只笑不语的时候,开口道:“胡厂长,难怪你觉得别扭。原片中的这句英语,其实应该算是二译。”
江山的一句分毫不差的法语,不但惊到了胡啸,连李若诚也觉得有些意外。
他连这都知道?还记得那么牢,年轻真好!
李若诚仍旧不准备开口,他想听一听江山还知道多少,之后自己再补充就是。
江山继续:“波洛说的这句话,其实是引用了f国戏剧家莫里艾的一句名言。”
李若诚笑着点点头。
胡啸继续听。
“就是刚刚我和李叔说得那句。”
小院里,四处散落着几张小凳子,江山用脚勾过一张坐了下来。
见此,李若诚和胡啸,也各自找了张凳子坐下。
“这位莫里艾同志是个妇女/之友,”江山尽量说的通俗易懂:
“他笔下的妇女同志,大多乐观向上,当莎湿比压说出:女人啊,你的名字叫懦弱时,莫里艾同志说得则是:女人最大的心愿,是让人爱她。”
这,就是喜剧和悲剧最显著的区别。
啪~
胡啸一拍大腿,这才是他想要的台词嘛:“就是它了,不多不少,正好12个字。”
不得不说,江山同志连字数都替胡啸考虑上了。
胡啸之所以一直对波洛说的这句好,百般推敲。
一、他在译制工作上,就是这么个步步较真的人。
二、波洛这句话其实等于是阿婆对《泥罗河上的惨案》的结语。毕竟《泥罗河上的惨案》是一个由“爱情”引出的故事,
所以,胡啸也想给这部译制片一个满意的结语。
这,就是匠心。
“小同志有前途啊,”胡啸对江山重重点头,然后神色一厉:“忙完电视台那堆事后,给我马上归队。”
随后,一支红中从他手里飞出,接着,干脆把刚开封的一包香烟一块扔给了江山。
“得令!”
江山抬手一接,死活也不敢提两块钱的事。
他两人这边笑着,李若诚那边还没来得及收神。
江山对这句法语的解读,面面俱到,自己不但没有可补充的必要,甚至还学到了一些个……
嗯~,下次写引言,又有新词了。
心满意足的胡啸,在吸完最后一口烟后,准备起身返回。
忽然,
【上回说到,张献/忠把李/自/成送出城外,到了三岔路口,徐以显和张可旺突然赶了过来……】
一串广播从李若诚的屋里,传进了小院。
仁民广播电台,每天中午12点半的“小说连播”时间到了。
这一段时间,正好播出的是曹璨的《李/自成》。
“呦,”胡啸抬起胳膊,看了眼手表:“都12点半了。”
李若诚知道,这是老伴在催他回家吃饭了。
对胡啸客气了一句:“时候不早了,不然进来一块吃了再走?”
“不用不用,”
胡啸连连摆手,他哪好意思,上江山家还差不多,可那小子也不提啊!
说话间,无意望了眼李若诚家的窗户。
忽然,胡啸不言语了,目光不再挪开。
江山和李若诚见此,同时跟着看了过去。
透过李家的窗户,一台拥有木质外壳的17吋黑白电视机,四平八稳的搁在五斗橱上。
江山顿时了然,难怪胡啸会是这副表情,他当初刚见到时,也同样很惊呀。
在如今,9吋电视机一夫当关的市场下,连12吋黑白电视都很少见。
江山早就想问一问李叔:“您是上哪弄来那么大一台电视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