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永宁侯,傅平。
前世,谢绿雪虽嫁入永宁侯府四年,见傅平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
只因傅平在朝为官,因为身兼太子太傅职,之后边疆虽一直平稳着,没有再让他挂帅出征,不料唐宰相却在不久后病重过世,唐宰相身为帝师,一向是昭文帝的左膀右臂,他一过世,昭文帝如同断了一臂。
昭文帝悲痛之余,于朝政之事,也开始倚重傅平这下一任的帝师。
傅平公务繁忙,回家的次数便少了,偶尔回来,也都是陪伴在傅老太君身侧,与谢绿雪这个弟媳,自是没什么来往。
傅平身上有股武将特有的杀伐之气,几步走到傅老太君面前,傅平跪了下去,恭敬的给傅老太君磕头,磕完头,才开口道:“娘,儿子回来了。”
傅老太君早就热泪盈眶了,顾不上腿上的薄毯,站起来就去扶傅平:“起来,起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傅平站了起来,站在原地任由傅老太君又上下的打量着他,等到傅老太君放开他,让他坐下,他才走到于氏上首空着的那张椅子上坐下。
“子宁,这次回来,打算在家待多久?”这是傅老太君最关心的问题,长子自从入朝为官之后,一年到头都难得见着一回,着实叫她这个做母亲的,想念的紧。
傅平的眼中闪过愧疚,“娘,儿子这次打算过完年才返京,圣上也准了儿子的假了。”他自然知道傅老太君心里的想法,只是他身为人臣,虽然有心侍奉在在母亲左右,却只能是有心无力。
如今差不多已是十二月底了,过几日便是除夕,除夕过后便是年节,就算是过完小年,傅平在家也才待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傅老太君心里失望,却也知道长子是不得已,又见长子一脸愧疚的看着自己,便扯出笑容来,“甚好。”
虽说不欲让傅平担心,但是除了这俩个字,傅老太君却实在是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便凝滞了下来,谢绿雪目光悄然一扫,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作沉默状。
还是傅安先开了口,“对了,大哥,不是说五王爷同你一起回来的吗?怎么不见五王爷同你一起回府?”
傅老太君与其他人立时被转移了视线,都看向傅平,露出同样疑惑的神情。
傅平感激的看了傅安一眼,“五王爷与印都尉是旧识,他说我离家太久,如今好不容易回来,想必与家人有许多话要说,他便先不来打扰,等到明日得空了,再上门来拜访。”
傅安记得,这江州都尉印光演之前确实是在京城为官,其父更是曾经做过御前侍卫,印父常在御前行走,印光演与当时身为皇子的五王爷交好,那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后来印父去世,印光演才外放到江州为官。
五王爷要访友,又说不想打扰傅家家人团聚,傅老太君自是没有意见,只是吩咐了傅平与傅安,明日五王爷上门时,定要好生招待着。
傅平与傅安点头称“是”。
之后一大家子有说有笑的,直到在福安堂用过了晚饭,傅老太君开口放人,众人这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