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自从河北返回之后,先是为“白鹿跪拜事件”缠身,之后又忙于西行凉州之事,近一个月来,即无会友,也无访旧,人际关系完全落了下来。
当然这对于曹昂亦是没办法的事,时间紧迫,十五天时间如匆匆流水,而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只能将那些次要的事情抛于脑后。
像曹昂这个身份的人,人际关系只能是个辅助,个人的实力才是基础。
回来快一个月了,曹昂神奇般地没去袁家,这在之前几乎是不能想象的。
曹昂自己也思索这个问题,除了确实忙的没日没夜,怕是也受他和袁谭关系的影响吧。二人虽未见面,但突然出现的隔阂,却又是那么真实地存在。
所以曹昂没想过袁谭会来见他。
这次再见,二人客气了不少。
不过袁谭还是那个直来直去的人,不善于掩饰,二人坐下,袁谭便直截了当地说道:“昂哥,我听说你要前往凉州,正在组建幕府,不知是否完成?”
曹昂不知袁谭的用意,还是如实说道:“主体框架基本完成,人员也基本到位,不过还有一些空缺,怕是要到凉州再去填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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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曹昂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袁谭接着说道:“你幕府之中不是有空缺吗?让我加入到你的幕府如何?”
曹昂看着袁谭,脸色凝重,又满是不解。
袁谭被看得发毛,便问道:“昂哥为何如此看我?”
“谭子,你实话跟我说,这是你自己决定的,还是袁伯父安排你来的?”
袁谭听了,脸色微变。
“这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
“那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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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还是有些不解,但他不准备再跟袁谭纠扯,便直接说道:“因为不管是你自己来的,还是袁伯父让你来的,我都不会同意。”
袁谭听了,满是不信,几乎是质问道:“昂哥,这是为何?你是看不起我袁谭?”
曹昂看到发怒的袁谭,平静地说道:“谭子,你是袁氏郎君,袁伯父悉心培养的儿子,甚至未来可能是士族领袖,怎么可以在我麾下任职?这个幕僚好做,我相信你一定没问题,可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想这次是你自作主张前来的,袁伯父绝不会同意。”
袁谭在曹昂手中入仕,成了曹昂的属官,便打上曹昂的烙印。即使他再有袁氏子弟的身份作依靠,往后也会永永远远低曹昂一头。
这种结果,袁绍是绝不会同意的。
而且袁家的出身远在曹家之上,本来就对曹家有心理优势,让他们向曹家低头,远比向天子低头难得多。
到时候不仅是袁绍,整个袁家,都会觉得是耻辱,因此而怨恨曹昂,甚至是整个曹家。
所以曹昂绝对不会做这种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哪怕是袁绍脑袋坏了,安排了袁谭前来,曹昂也不会同意。
袁谭刚开始还很愤怒,听了曹昂的话,便安静了下来,颇为失落。曹昂说得道理他都懂,只是之前没有考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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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哥,你说我是不是真不如你?”
袁谭这话太过直接,一如他这个人的性格,曹昂甚至都没法接。
“谭子,你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
“但还是不如你!”
袁谭安静地说道:“所有人都觉得我不如你,更觉得这是不应该的,因为我是袁本初的儿子,所以我跟有罪一样,无论是父亲,还是其他人,看我的眼中,都是责备。
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去看看,昂哥你如太阳一般,光芒遮蔽了所有人,连他们都越不过你,又何况是我?
我已经很努力了,可就是不如昂哥,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曹昂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给同龄人带来这么多的压力。曹昂的灵魂是个成年人,也从没把自己当作一个孩子。或许他做的这些事换到成年人身上,并没有那么稀奇,只是因为他的年龄,才会让他显得无比耀眼。
“昂哥,我有时候挺嫉妒你的,嫉妒你的成功,嫉妒你给父母带来的骄傲,让他们始终可以以你为傲。
可我又为这种想法所羞愧,会嫉妒朋友的人,算什么真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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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就是这么糟糕吧!”
“谭子!”
听到袁谭的话,越说越离谱,曹昂赶紧厉声打断。
“谭子,这个世上,没有谁一定要比谁强,也没有谁一定会比谁强,项王论武力兵略远胜高皇帝,可若论计略攻心,高皇帝又在项王之上。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一个人都不相同,没必要一定去做别人。”
“可在所有人眼中,比不上你,就是失败的。”
“那你是这么想的吗?”
眼看袁谭不说话了,曹昂接着说道:“人生交契无老少,论交何必先同调。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是不同的,高皇帝四十八岁之前,不过是一沛县流氓,光武帝二十八岁之前,不过是一宛县农民,难道他们年轻时都是自怨自艾吗?”
“我!”
曹昂拉着袁谭地手说道:“谭子,不要去跟任何人比,做好你自己。这个时代,你遮盖不了别人的光芒,但谁也不能遮盖你的光芒。”
袁谭看着曹昂,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