怿王也不避讳,回答得甚是坦诚:“将军倒是了解我,虚名又有甚要紧的,不过永昌侯府到底还有位皇后娘娘,若华英郡主有意将事情闹进宫里,进而上达圣听,总是件麻烦事。”
这是怕华英郡主拿他私自进侯府“幽会”说事,然后请求赐婚么?陶晴看了自家老哥一眼,闷不住就乐了,王爷大人,早有人为防这一招而提前下手了,您当真多虑了啊……
陶天看他说得坦诚,态度明显好了些,道:“侯府那边今夜倒是不会再有什么大动静了,只是府外有心人的眼睛拍少不了了,如此,只得委屈王爷先歇在寒舍了。”
“多谢将军收留。”
为防着外面真有沿线什么的,陶天再一次将自家老妹从车上抱了下来,他本来打算大门一关就松手的,可想到王爷大人还在边上呢,只得将苦肉计进行到底,一路将人抱进了肆晴居。
此事因他而起,怿王也一路跟着,眼看着陶晴要被抱进屋里了,才开口,却简单得很:“请姑娘好好修养。”
陶晴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差点噎个半死,最后却只能“虚弱”地点点头。
等人都走了,她才摊在床上,脸都能挤出苦瓜水了,“哥哥,抛开他被我摸了抱了这件事不说,可好歹我也算是救了他两次啊,怎么还是这个态度呢?要是他救我两次,我早就以身相许,将人扑倒了!”
陶天胳膊肘正在打着圈放松肩膀上的关节,以实际行动证明老妹确实很重,此刻听见这话,却怔住了,转了半圈的胳膊僵在半空,他眯着究竟将某人上下扫视了一遍:“你有本事说到做到么?有的话,我立即给你制造机会。”
陶晴两眼空洞装发呆,将这问题自动忽略了,片刻之后又叹了口气:“这人怎么这么难搞啊?”
陶天本想趁机打击她几句,可想到这货再这样下去只怕会军心不稳,只好以安抚为上,反问:“没发现他对你的称呼有什么变化么?”
陶晴那两只死鱼眼立即活了过来,发出瘆人的光,“对啊!原本他喊我宣小姐,后来宣姑娘,刚刚好像是去掉了姓!”
陶天在旁边挤出个高贵冷艳的冷哼。.
陶晴心情正好,也不跟他计较,继续自我洋溢:“就是说嘛,我陶晴出马,哪有搞不定的事情?吼吼!”
陶天简直不忍直视,于是开门出去了。
由于“抱恙在身”,陶晴早早休息了,是以,第二日便醒得有些早了,于是让落碧帮着简单梳洗了一番,把头发绑好,穿上家常衣服,带上落蓝就出了门,如今形势大好,她决定趁热打铁去碰碰运气,便去了翠湖。
此时旭日东升,一湖清水便泛起了灿烂的波光,如同天上那揉碎的朝霞,她便坐在这湖中亭里看风景,而看风景的人则站在绿树掩映中看着她……
大约是一刻钟,或者是两刻钟,陶晴慢慢的发起呆来,只是她呆得正聚精会神,怿王却沿着上次的那条小路走过来了,将身影投映在这一片翻着日光的湖水里……
陶晴看到他后却没有立即行礼,但还是起了身,等人到了跟前才福□子,“见过王爷。”
“都说不必客气了,此处又没有外人,况且你又抱病在身。”怿王伸手托住了她的胳膊,又问:“身体可好些了?”
刚生病就跑了出来,确实有些不太合当,陶晴笑笑:“只是当时难受些,如今已无碍了,只要多加修养便是,急不来的。”
“一再累及姑娘,十分过意不去。”怿王隔着袖子,扶着她坐下,又道:“他日,若是有用得着我的,请姑娘定要给在下一个报答的机会。”
这许诺可真有点值钱,不要说推脱了,陶晴恨不得拿把锤子将此话定在石板路上,于是忙道:“好,若有这一日,宣匀定不会客气的。”
怿王听闻这话就笑了,这是个不太疏离的笑容,但也并不让人觉得亲切,他默了默,又道:“只是这次的事情,怕是会累及姑娘名声。”
“我也算是将门之后,又自小在市井长大,比不得那些书香世家的小姐,对这些个倒并如外人那样看重,是以,王爷着实无需如此耿耿于怀。”她说得十分自然,好像真的怕他又什么负担一样,于是又加了一句,“哥哥也不是那种人。”
“这却是实话,你们兄妹教我羡慕得紧。”
“王爷说笑了。”陶晴忽然想起了什么,“王爷可是饿了么,平日里我向来是等哥哥下朝后采用早饭的,听哥哥说王爷并不常早朝,向来用早饭的时辰该比我们早些。”
(陶天怒:“每天早朝回来后,某猪还没起床好么?!”)
看她将此事说得专门人郑重其事,怀珺忍不住笑笑,道:“无碍的,客随主便就好。”
陶天回来换下戎装才到前厅来,其实一回来他就从管家那里听说了自家妹妹勾搭王爷的事,眼下看两人已坐在厅里,便觉得还是提醒下妹妹的好,于是道:“匀匀这两日身体不好,就不要出门了。”
“哥哥所言甚是。”陶晴十分顺从地应了下来,然后立即咧出一个灿烂的笑,“就等两日之后再出去吧。”
陶天眯着眼睛瞅了她一眼,也不说话,等饭后又对怿王道:“听匀匀说王爷曾上门找臣下对弈,只是那日我恰好醉了,今日来一局可好?”
“恰如我意。”怿王起身,又道,“只是给府里送信的事情……”
依着怿王的身份,只怕他的侍卫早就知道人在这里了,可人家没有“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