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陈渊看着他,叹了口气,道:“先是个意思炼虚之人堵路,跟着又是讲述云门之玄妙,威逼利诱之下,更是不给人以思考时间,逼着他人做决定。”他顿了顿,感受着周围萦绕着的一股诡异气息,“若是我所料不差,你应当还用了某种言灵之法,一旦我口头答应,便能立下契约,作为约束,接着慢慢炮制,彻底收服。”
白衣公子一愣,旋即放肆笑道:“好见识!好见识!竟被你看了出来,只不过你便是看出,又能如何?不过,这等见闻,日后倒是个不错的臂膀。”
渐渐地,他收敛笑容,正色问道:“所以,道长的回答是?”
“自然是拒绝!”陈渊摇摇头,叹了口气,“本不想这么早暴露,因如此一来,会打草惊蛇,不过事已至此,倒也没得选了。”话落,他竟是一步迈出,直往白衣公子冲去!
后面,冷峻男子身若虚影,朝着陈渊抓去!
前方,白衣公子哈哈一笑,不急不慌:“这话说得,仿佛你还藏着超出炼虚的底牌一样,不过……”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但就在这时。
呼——
忽然一阵疾风吹来,转眼铺天盖地!
待得狂风散去,现场竟无陈渊身影!
“嗯?”
冷峻男子扑了个空。
白衣公子面露惊奇。
“跑了?不,有人出手救了他!这个三年子的运气可真不错,若在晚一息,他就走不了了!”
随即,他忽然笑道:“这风不简单,能不惊动你的阵法,把人带走,不是简单的神通,倒有几分仙道大神通的意思了,莫非……”他闭目感应,旋即睁开眼,“竟无踪迹!”
蓝衣冷峻男子就问:“公子,那现在要怎么办?”
“他运气不错,但也仅此而已。”白衣公子微微一笑,“既然被我看上了,还在我主动邀请后拒绝,那此人的下场已然注定!等将父君交代的事办好,就去处理此人吧。”
“嗯?”
幽暗之中,陈渊凌空悬浮,游目四望之后,猛地伸手就朝一个方向抓了过去!
嗡嗡嗡——
星星点点的光辉凝聚成一个大手,在抓住了一团浊气,随即就要收紧!
“洞玄真人!手下留情啊!”
突然,一声尖锐的、有如婴儿一般的尖叫声,从那团浊气中传出,让陈渊的动作稍稍迟滞,但也只是一瞬,跟着就骤然收拢,化作牢笼,将那浊气困在其中。
随后,陈渊两手捏诀,层层仙灵之气从全身上下的毛孔中涌出,缠绕自身,化作屏障。
随后,他才道:“你又是哪个?”
方才他都决定了要动手,没想到被一阵疾风一吹,周遭斗转星移,竟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被挪移到了此处!
这整个过程中,陈渊竟是未能提前察觉,而且因为速度太快,亦没来得及中途打断!
最关键的是,在这整个过程中,他不曾察觉到灵力波动、法力变化等等痕迹,就好像空间自行变化,将自己挪移至此!
“便是神通术法,也不会这样毫无痕迹!若说有什么相似的话……”
陈渊忽然想到自勾陈所得的几件至宝大神通。
那些至宝施展出的仙境大神通固然惊天动地,但在施展之前却没有半点征兆,都是动念之间,顷刻释放,与当下这局面有几分相似。
“与仙道有关?那可得好生应对了!”
这般想着,陈渊的目光落到了那团浊气上,眼中光华流转,朝内窥见!
顿时,一股浓烈的情绪念头、纷杂思绪,便从里面迸射出来。
虽是浊气,但这些情绪却是昂扬、向上,充斥着不畏艰辛、勇攀高峰的尽头,更有几分“君子自强不息”的纯粹之念!
“您还是这般小心眼……小心谨慎!”
便在陈渊的疑惑中,那浊气翻滚着,向内一收,慢慢勾勒出一个人形。
待陈渊定睛看去,那星光牢笼中的浊气,已经化作了一名黑衣书生,面容俊秀,带着一股病弱之感,但一双眸子,却格外明亮。
此人一现身,周遭的黑暗便有涟漪跳跃,让陈渊察觉到许多地脉灵气汇聚相连的趋势。
“山君神祇?不过,你的样子……”
陈渊眉头一皱,叫出了一个名字:“严昙?”
那人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道:“真人居然还记得我!不错,小生正是严昙。”
原来,此人是几百年前,陈渊路过此地时,一时兴起救下的个小书生。
这书生进京赶考,夜宿荒庙,为妖鬼之流所觊觎,若非陈渊出手,必死无疑,因此对陈渊很是感激,甚至有拜师求仙的念头,只是其人资质不佳,加上凡俗不断,更有红尘富贵牵扯,陈渊并未收下。
“你成了山神?”
“小生如今为这靖阴山的山神,能阅览山中过往,加上承袭了一点因果,因此知晓了真君的身份,”严昙叹了口气,“个中缘由说来话长。”
此山本就是陈渊离了道城后,一路前行,遇到的第一条大山脉,并未刻意了解其名,没想到会遇到故人为山神,只是……
陈渊也不绕圈子,就道:“你这一身浊气,又掺杂许多鬼气,可不像寻常山君,如何能证明自己并非冒充?”
严昙似是早有准备,闻言就道:“当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