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缠炼神诀,作为灵窍驻神法的前置炼器之术,果然还能运用。”
在陈渊欣慰的目光中,那炉中的两团金光慢慢消散,内里逐渐浮现出许多奇异景象,宛如一个个泡沫,里面是人间景象,万家灯火!
“这是……万民之念!?”
女城隍在第二道神相入炉后,便有几分麻木了,以为什么都不会再惊讶了,但见着这一幕,还是微微颤抖,几难自持。
“怎么可能?万民之念该是和香火一起为神道吸摄,融入神位之中,怎的会被这炉火烧锻出来?这岂不是说,便是个完整的神灵入了这炉子,也要被他炼化?”
她身为城隍,坐镇陇城十几年,也见过他人炼丹、炼器,但从没见有人能炼化神力!
简直颠覆了她的认知!
陈渊手上印诀连变,忽道:“伱等既为神祇,执掌神位,能施展神力,就不曾想过,神力因何而生,如何转变,又为何能有诸多妙用吗?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如何修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神道还能修行?”女城隍心念动摇,听着这些话,就像是破碎的楼宇,被重新刺进了地基木桩,惊骇之中又有了几分渴求,“这神道神力,还有……其他玄妙?”
陈渊却没有回答,伸手一压,压住了炉盖!
崩崩崩!
炉中火光越发激烈!
下一刻,两团金光被彻底打散,滚滚神华从炉中涌出,在女城隍惊骇的目光中,融入了陈渊的左手。
炉子里,却还残留着两团变化不定的虚影,仿佛无数细小符篆聚合而成。
“神道术法。运气不错,正合用。”
感受着虚影中的诸多变化,陈渊抓起手边的毒钵和毛笔,扔进了炉中,然后加大了气血供应的力度。
轰!
一时炉火沸腾,火光冲天!
隔着老远,那些新近入住的“住户”们听到动静,远远打量,见着火光阵阵,变化不休,又有淡淡威压袭来,便知道厉害,各自猜测。
“火光冲天,异象连连,这是做什么,也不见有人硬闯他府上啊。”
“可能是在布阵?”
“有可能,摧山君在布阵!”
这消息很快便传遍全城,大户皆知。
另一边。
陇城外,驰道远方忽起尘土,却是一队骑兵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一身戎装的曾柔娘。
展京早就领着一队人马,出城迎接:“大小姐!”
曾柔娘勒住了战马,翻身落地,抱拳沉声:“我此番领军迎敌,中了敌人奸计,损兵折将,此罪也!望展守备将此事禀报郡守,惩之责之,以警诸军!”
展京一怔,便道:“先随我回去面见主上。”
曾柔娘迟疑后,便与展京同行,几步之后,忽然问道:“父亲信上说,振武将军就在陇城,不知他住在何处?我打算晚些时候去拜访。”
展京犹豫了一下,说道:“一时半会,主上不会允许你去拜访。”
“为何?”曾柔娘停步愕然。
展京只道:“见了主上,你就知道了。”
果然,在曾柔娘见到父亲曾万,提出拜访陈渊的提议后,为其父拒绝。
“为父知道,你与将军有旧,但他并非只是振武将军,还是神庭通缉的要犯!”曾万也是将原因明着说出,“这次还牵扯了黄粱道,那边不来人也就罢了,既然来了,总要在面上过得去。你放心,我不是让你断绝往来,恰恰相反,这条线很重要,过几日先让二郎……”
“这些与我何干!”曾柔娘根本就不愿遵从。
曾万意识到不对,平静道:“连为父的话都不听了?为父不是让你与陈将军绝交,只是暂时避嫌,等事情过后,你再去拜访他,有什么不好?”
“事情过后?什么事?”曾柔娘抓住了父亲话中关键。
这时,一个清朗自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自然是等古兄的登阶之战过后!但那时,你就见不着摧山君了!”
话音落下,一名劲装青年走了进来,正是曾万之子、曾柔娘的兄长,曾连成。
他一进来,就对曾万道:“父亲,何必要骗柔娘?登阶之战过后,古兄踏足大宗师之境,摧山君再是强横,与古兄一比,也只能饮恨,小妹又去哪里拜访?”
曾柔娘眼皮子一跳:“古苍穹要与振武将军交手?”
曾连成笑道:“古兄困于先天巅峰三年,他说,这次是他的契机!”
曾柔娘冷哼道:“你自信过头了,古苍穹要挑战振武将军,是自取其辱!你们没见过将军出手,不知那是何等光景!”
“你没有见过古兄的剑!”曾连成正色道:“他的剑,已将武道与道术融为一体,是真正的神剑!魔剑!无可抵挡,无法匹敌,无坚不摧!”他脸上露出了狂热之色。
曾柔娘依旧冷笑:“不见仙人,不知险峻。”
曾万打断道:“古世侄呢?你可知道,陇城城隍都被擒拿……”
“他不愿进城,在永山养气。”曾连成打断了父亲之言,“父亲放心,除了一位黄粱道长老,还有许多宗门俊杰,还有西来的孙大宗师,不过他有事耽搁,要迟几日才到。另外,出发前我还请天机公子推算过,他说古兄定能如愿!”
曾万奇道:“天机君子?他也去了西岳?”
“神典在即,西北、西南的宗门哪有不来的?莫说天机阁,就是剑宗、天柱门,甚至天下三宗都派人来了,大宗师都来了两位!”
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