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就清楚了自己的斤两。
自此后,再无入朝为官的想法了。
“说书……”
徐行见茶水已尽,他从纳物袋中取出幻雾灵茶,捻了几片茶叶丢了进去,然后又施展一个法术,引来活水,开始静心烹茶。
他一边用法术维持着烹茶的火候,一边劝道:“说书,文士大多不堪为之,正途当是诗词,说书难登大雅之堂,苏学士,你这又是何苦呢?”
说书,是下九流的活计。
别说苏学士这以前的翰林学士,单是一般没有功名的读书人,也不肯自甘下贱,去跑到大街上去说书,顶多去卖卖字。
再自暴自弃,也不能这样。
“徐大人……”
“诗词怎样?说书又怎样?”
苏学士眼巴巴看着悬浮在桌案上的茶壶,刚才徐行捻的茶叶,如果他没猜错,那应该是仙人喝的仙茶。他平生无所好,就好一些口腹之欲。
他擦了擦嘴角口水,不屑道:“都是卖弄文字的活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别。”
“我姓苏的,不作诗了!”
他哼哼几声。
……
……
不作诗了?
徐行默默看向苏学士。
他不知道苏学士说的是一时气话,还是真话。但他想来,苏学士之所以不写诗词,恐怕和安仁公主讨的那首诗分不开关系。
文人风骨,看似无形,可有时却又实实在在的能摸得到。
崇明帝失国,是因其昏庸。
但这也和崇明帝处置大臣时,不肯给他们一个体面,息息相关。
视臣子为自家私奴!
“徐大人……”
“你是真的有恙在宫中养伤?还是……去求仙道去了?”
沉寂了一会,苏学士主动转了一个话题。
问起了他最关心的一件事。
在他看来,徐行可不是什么昏君庸主。官员出身的徐行,不仅懂得官场生存之道,也懂得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道理。
不会轻易罢政。
尤其是刚刚开国不久。
眼下他看到徐行随手施展的这一手法术,对徐行这十二年所为大概有了一些猜测。但他不敢肯定,所以想在徐行这里求一个答案。
“求仙道……”
徐行镇定自若,看了一眼苏学士,回道。
虽说飞羽仙宫让仙凡互不干扰,可这戒律并非多么严苛。若不是他当时有人王体和明王体傍身,早就被叶济明一剑斩了,根本就没有攻入神京,取代宋家江山的机会。
故此,透露一二,并不算违反宗门戒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