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慈……”
“莫不是陛下闭关不出,见天家好欺,你就欲篡权夺位?下一步,是不是要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了?”
接下来,又是几名官员出列,对余慈泼起脏水。
种种罪责之下。
似乎余慈不罢官,不谢罪,就天地不容了。
但余慈今天逼宫,已是早有准备,岂能被这一点言论就能动摇他的决心。
“诸位同僚所言有理……”
“可天底下,岂有十二年不上朝之君主?我余慈,不是针对陛下,陛下圣明,我余慈不敢有二心。”
“然而,怕就怕,陛下已然身遭不测。”
余慈面色怡然不惧,他国字脸,颌下留着几缕清须。当年,还是崇明帝在朝,在尚书省礼部试中,他身言书判中的“身”,得了上上之评。
仅以他的这幅面容,任谁见了,都会喊一句板荡忠臣。
“此妖后,狐媚偏能惑主。”
“临朝以来,豺狼成性,残害忠良……,弑君夺位,窥窃神器……,此乃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
余慈从袖中掏出自己对赵芸娘所写的讨伐檄文。
念完之后,他躬身一拜,“若皇后不曾暗害吾君,臣余慈甘愿赴死,别无二言,倘若皇后真如此檄文中的妖后一样,弑君夺位,那我等臣子……,绝不轻饶!”
宫中,民间……。
没有天德帝的一点音信。
不仅余慈以为,天底下的百官也大多认为,天德帝恐怕已经驾崩身死。之所以秘不发丧,就是怕这好不容易打来的江山,骤然崩毁。
当然,天德帝之所以死,应不是赵芸娘之故。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执掌社稷神器的权力!
“臣等附议!”
下一刻。
满朝文武站出来了一百余人。
这些人,紫袍、绯袍、绿袍皆有。
上到朱紫大员,下到微末小官。
“你们……”
“是欲要逼宫否?”
珠帘后的赵芸娘垂泪,“陛下尚在,你们就要欺凌我母子。倘若陛下不在,伱们是不是要杀入皇宫,逼死我母子二人……”
她质问群臣。
坐在龙椅下方左首处的太子徐璋,也是面有薄怒。
他虽不知自己父皇去向,可这些臣子这般逼宫。打的不仅是赵芸娘这个皇后的脸,更是打的他这个太子的脸。
赵芸娘为妖后。
那么他这个太子又算什么?
“尔等要杀孤?”
徐璋脸色微冷,目光锐利如剑,迫视殿内百官。
“臣等不敢!”
出列的朝臣行礼,只道不敢,但他们也没有退回朝班,仍旧对赵芸娘和徐璋施展着压力。
“不敢!”
“朕看你们不仅敢,而且有很大的胆子……”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多了一个明黄龙袍身影。这身影面容年轻,但眉宇间和殿内的徐璋很是相似,只不过看年龄,比徐璋稍大一些。
更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