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露出不解之色。
“你不如徐行啊……”
魁门道君甩袖,将洞府内外的留影符收起了起来,他摇头道:“七日传信,是意在让外人以为,我们魁门一脉给他吃了闭门羹。同时,这七日,也是为师给他调拨资源的时间……”
徐行见面求他之事,他大体也能猜到。即使求他不是为了资源一事。但储备这些资源,亦是有备无患。
“只是……,这样恐怕骗不过宗门……”
魁七小心提醒道。
“小七啊。”
“你当听过一句话,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宗门真想以罪论处于为师,今日之事,宗门能从故纸堆中翻出一堆,吹毛求疵罢了……”
魁门道君摇头一笑。
他并不担心他今日对徐行所作出的暗示在事后事泄,被宗门知道。
他虽比不上巨剑道君攻伐无双,但他亦是宗门不多的元婴级别阵法大师。论地位,还要超过昔日的巨剑道君一筹。
仅是因为这点小事,宗门不会处罚他。一旦处罚,师徒一脉的道君必然会人人自危。
说到底,徐行如今还是师徒一脉的一等真传。此时的飞羽仙宫还未天变。
以此理由清算他……,其余师徒一脉的元婴道君,该会如何想?
因徐行这点小事,导致飞羽仙宫高层崩盘,任谁,也无法承担这等严重的后果。
“师尊圣明……”
魁七捧了魁门道君一句。
以他的见识,大体也猜出了魁门道君的想法。只是他地位有限,高层的谋划,他看不真切罢了。
“只是这一次后……,再见面,恐是敌非友了……”
魁门道君叹息。
他遥望东北方向的宗门位置,想问一句,洞天的两位元神圣君,到底做的什么打算……。
尽管两脉有争斗,东风压倒西风,但两脉都为宗门弟子,争而有度,不至于成为仇雠。
然而在两位元神圣君这一番施为下,宗门仅剩一脉,必会变为一潭死水,从此落寞,再难重返飞羽仙宫的昔日盛景。
……
……
另一边。
飞羽仙宫内部。
琅嬛洞天。
一水榭玉台上,卷帘若云雾轻拢。宗主任元瑞跪坐在一长案后面,他头戴莲花冠,一身青色道袍,背后插着一柄宝剑。
此刻,长案摆放着一张瑶琴。
铮铮琴鸣随着他的手动,被他奏响而出。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他是单手弹琴。右手勾动琴弦,而左手未触碰瑶琴,只是挽起了宽袖的袖角,防止其跌落。
少倾,琴声一滞。
“迟师叔,你来了。”
任元瑞右手覆住琴面,左手捋须,看向主座下面空置的两张长案。
琴声仍未停止。
左边的长案多了一个缁袍老者。其发分黑白两色,发髻插着一根鹤簪,气质清逸。
“宗主即使被禁锢在这洞天的水榭中,仍能遥令宗门……,当年风师弟选你为宗主,却也没选错……”
迟渊声音清朗,一点也不显苍老。他手指屈弹,一道劲力打断瑶琴的一根琴弦。
他不喜欢任元瑞故作高深的弹琴,一副知音难觅的模样。
断掉一根琴弦后,任元瑞弹奏的曲调变了一些味道。
“为宗门留有后余之地,你这个做宗主的没做错。”
“只是手段粗糙了些。我给你添了点后手。你落的棋子,都顺利布局了。”
迟渊说话间,单手向下一压。刚才变调的琴音,转瞬间,又宛如环佩脆鸣,分外悦耳。
“迟师叔此举……”
任元瑞不再弹琴。迟渊的施法,已将旧日琴音回溯了出来。他再弹琴,已然没必要。
于是他吩咐左右的仙姬为他和迟渊斟茶,并道:“迟师叔心底里还是念着咱们师徒一脉的,何必执着入世家一脉……”
他继续规劝。
“不一样。”
迟渊浅啜茶水,云雾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不管是世家一脉,还是师徒一脉,师叔我都将他们视作子侄,不可能赶尽杀绝。只是……”
见迟渊半响没有回话。任元瑞放下茶盏,眼睛掠向左首长安。但此时的长案后面,哪还有迟渊的身影,只空留了半杯未喝完的茶水。
“后手……”
任元瑞目光深邃了一些。
他布下的棋子,可不仅巨剑道君那一处。
……
……
出了封魔岛后。
徐行不敢再走以前的出外海路线,前往东部海域,而是转而走了飞羽仙宫与冥泉教交邻的边缘海域。
从此海域,出发去外海。
路上,他逼出自己金血,以不死物质包裹住了紫绶金章,封禁了其内里的定位法阵。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将紫绶金章埋在了沿途一处名叫寒烟岛的凡人小岛。
只是在他有惊无险的离开忘川海之时,却无意碰见了冥泉教一个带队巡逻外海的真君。
见面之后,徐行二话不说,当即祭出了巨剑道君留给他的保命底牌——符宝!
那五道令牌,都是巨剑道君以自己本命法宝祭练而成的符宝。封印了元婴道君的法宝之力。
四级符宝,价值远超四级法符。是真正的镇派重器。
幸好徐行与巨剑道君修行的功法都为《枯木剑经》。
这符宝亦有浅薄的灵性,知道是同源功法在催动它,所以这符宝祭练出来后,比一般的符宝威力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