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逃走了。
作为一条蛇窝在了某棵树上,雪莱想了很久,不得不用四个字来形容自己。
对,逃走。
说实话系统并没有绑定过说第一个捡到她养了她的人她就应该一直留在其身边刷好蛇值,而她只是单纯地刷好蛇值这个直球的目的在上个世界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就算她不想也还是承认她在上一个世界找到了不止一点的归属感,以至于在一个十年中曾经为了留下而忍受着各种痛苦的折磨。
那么现在呢。
按照她懒散的性格就算待在宗像身边也没什么,但她偏偏就在对方不在的时候溜了出来,而且应该还没有付她打碎玻璃的那笔账。
【没错,雪莱大大你的离开让我很意外。】
系统很善意地没有用逃走来定义她的行为:【我以为雪莱大大会努力地先刷到一百的,或者一直加油到把玻璃钱还干净。】
幼蛇的尾巴垂下去。
‘不想。’
【为什么?】
雪莱沉默了很久,才回答。
‘他不是……王吗。’
王。
真是个让她讨厌的字眼。
提到这个字,她就想起满目苍黄的景象。大漠中永远是满满的黄沙为基调,而绿洲总是那罕见的几个。远古的时代夜里总是寂静得可怕,而唯一的乐子只有感受着广袤的大地上寂寞的驼铃的响声。
不仅如此。
她还想到了迄今为止唯一一次失败。
【别这样,雪莱大大。只是主线任务失败了而已,世界任务还是成功了的。如果一定要说失败的话,难道不是世界二更失败吗?临门一脚的失败。】
不是的。
不一样。
她叹了口气,躺在树枝上不答话。系统看她沮丧的样子,并不再深究,而是问起她现在的打算。
【那现在怎么办?】
没打算。
就是这么任性和坦荡。
在接下来的几天,雪莱都在外面过着游荡的日子――她作为一条昼伏夜出的蛇尽可能地躲避天敌比如猫头鹰和各种鸟的捕捉,并用喷火吓退了他们――并在同时意外触发了【日常任务:与天敌斗争】这种看起来特别像探索频道的东西。
‘这让我依稀想起了我曾经打果子的日常任务。’
在有一次偷偷钻进法国菜馆后厨,成功偷吃到人家的招牌浓汤和手工巧克力之后系统给她加分之后,雪莱一边大口地吞食物一边说的。
【为什么会想起这个。】
‘总感觉其实那时候你在想着法子给我刷分来着。’
【并不是这样,刷分这种东西并不是我可以轻易做到的。我的工作也要受监管的好吗雪莱大大。】
雪莱打了个饱嗝:“嗝。”
【优雅!优雅!!!】
‘谁会用优雅形容一条蛇啦。’
雪莱用尾巴拍着自己偷到的另一小块巧克力:“再说优雅的蛇怎么会沦落到偷东西吃的地步。”
系统很无奈地承认了她的话。
【真没辙。】
‘安心西路,等我变成人,我会好好补偿这家店的。比如天天来吃什么的。’
【那也要看你行不行啊,这家店预约起来超困难的好吗?!米其林三星诶!】
‘哦。’
吃饱了的蛇少女有些罪恶感,在路过镜子的时候透过黑暗估摸了一下自己的生长状况――她现在从一指大小长到了约摸成年人小臂的长度,看起来已经有点吓人了。
她吐了吐信子,欢快地跑了出去。
关于那家米其林三星店时不时丢东西的传说让其在日后成为超人气餐厅的事情按下不表了,雪莱在外面流浪了一阵子,成功地和一只流浪的金毛成为了好朋友。他们是在公园的角落里遇到的,金毛在看到雪莱的时候并没如同其他生物那样露出惊恐脸,而是将趴着的地方挪出了一点,歪了歪脑袋。
那个水汪汪柔柔的大眼睛眨了眨,就好像在说“嗨亲,这里暖和快来一起住吧”一样。
雪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一抽就趴了过去,还因为冷缩在了金毛的毛下。金毛并不嫌弃她,反倒将雪莱压在了前爪下,伸脑袋闭眼睡着的时候正好不轻不重地用毛包裹着她,也用体温温暖着快要冻死的蛇。
所以说冬天真冷啊,无论日本还是哪里都一样。
雪莱这么想着,又往里凑了凑,和自己的好伙伴一起进入梦乡。
【你是曾经手撕讨伐攘夷势力的妖怪。】
【你是曾经在流星街威震一方杀伐果决的监狱长。】
【你是曾经在远古时期受万人膜拜敬仰一言可以换天的女神。】
【你是曾经在顶尖黑手党的精锐队伍中单挑boss无压力最后维持天空平衡的精英。】
系统很受不了地咆哮。
【结果你现在和一只流浪的金毛做朋友,每天还不亦乐乎地遛它?!】
‘你这是歧视。’
雪莱现在的好蛇值差不多五十,此刻正盘在金毛背上和系统理论:‘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你不能因为我和它做朋友就觉得我堕落了。’
【你本来就是堕落的,你现在还是神堕呢。】
‘我现在又不做神了。’
雪莱很理所当然地说,然后用尾巴尖拍拍金毛让它左转。跑了一阵子她突然觉得不对,刹住车之后仔细看了看,忽然发觉空气里有不对的味道。
别问她是怎么察觉的,好歹是在暗杀部队待过的人啊,这种直感还是有的。
而她想得没错,就在她想让金毛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