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接手的那些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却人尽皆知的恶劣癖好。
所以这个有趣,派克想,应该也和平常一样。
应该。
因为库洛洛很强啊。
在陆陆续续认识并且结成了默契的搭伙生活的这几个人里,有脑子有武力,平日里还对别人笑脸有加的也就只有库洛洛一个人了。
还有一张可以迷惑人的脸。
不仅是派克,就算是玛奇也这么看。
所以就算是武力值不行,还可以用其他的方式把他喜欢的骗到手,大家都没有特别在意这一次库洛洛的精心策划。信长还曾经去问到底是个怎样好玩的玩意儿,能不能在库洛洛到手之后接他玩两天。
一贯大方的库洛洛这次没怎么答话,勾起的嘴角弧度特别好看。
其实在那个时候就应该察觉到不对劲了。
那明明是遇到挑战之后跃跃欲试的脸,却被她误读成了胸有成竹。
明明困难的话,早点放弃就好了啊。
不过放弃什么的,库洛洛是不可能的吧。
放在其他任何一个流星街的人身上,一旦起了想要什么的心思,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想要什么就要想尽方法地去抢。
就算抢不到,也要试一试。
这种赌博的心态派克其实有点害怕,或许是因为女性本身带着的柔弱和保守让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对没到手的东西会有那么大的执念。即便是以前想要的都能得到而不想承认这一次的失败也……
差点就死了啊。
在库洛洛养伤的时候,派克几次三番地想要劝阻,但对着他那越来越兴致盎然的眼睛,便再也没办法说出口。
其实以前也曾经劝过的,但库洛洛一次都没有听过。
这一次,应该也不会停了吧。
可她不希望他死。
所以就接受了他的拜托,去监狱心里没底地求情。本来只是想探一探对方的态度,没想到却看到了那么明媚的笑容。
还说什么……跟她做朋友。
开什么玩笑啊。
但还是没办法地接受了。
用后来曾经很流行的话讲,大概是一旦接受了那种设定,就不自觉地带感起来――她就是那种人。看起来是很强大而冷漠,但一开始讲话就会开始话痨,提到监狱的时候更会黄河决堤一样地开始吐槽。
她的副典狱长低着头叹着气,一副受不了的样子,但还是带着一种宠女儿的笑脸。
所看到的和蓝毛矮,啊,是飞坦讲得一点都不一样,从典狱长那里听到的吐槽带着些许搞笑,再血腥的东西都会被隐去,就如同她所在的地方其实很和谐美好。
“呐派克,流星街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忽然间被这么问,派克也不知道该怎样作答。对方曾经所说的流星街不过是个垃圾堆,充满了人与人之间最恶的恶意。
“我虽然觉得这里不好,但是也知道,这里有很好的地方。”
“我看不到的那些,我想派克应该能告诉我吧。”
阳光洒下来的时候,她所看到的那双眼睛是她所见过的――
最温柔的红。
完蛋了。
派克对自己说。
她没办法讨厌起她来了。
这是真的。
如果说之前去监狱会有些抗拒,纯粹是为了库洛洛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日子,派克第一次发现和典狱长的谈话是带着轻松有趣的心情的。之前即便副典狱长的威胁恐吓不少,但在面对银发红眼的那个人时,却能够感到开心。
完全没有伤害,夹杂着真诚的关心,还有分享。
就好像她跟在她身边,就不在流星街。
可这种新奇每天只有早上能够触碰到,一旦离开监狱后流星街的空气就会再度充满她的肺叶。酸臭和*的气息一直萦绕在她身边,让她不知为何相形自惭起来。
那个人就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在她和她都不自觉的时候再一次地将两个人划分成了不同的阶级。
而这一次的距离,比第一次相见时的感觉,更为强烈。
“所以说,派克也发觉到了吧。”
库洛洛好像早就知道她心里的变化,看书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就如同平日里的闲聊:“明明身在流星街,但却总是不一样的感觉,让人很烦躁吧?”
派克什么也说不出,只能点头。
“所以把她变成跟我们一样的存在,一定很有趣。”
那双眼睛是这么告诉她的。
让她和他们一起下地狱。
派克不知道具体的方法有什么,但库洛洛一直乐此不疲地尝试激怒她。从最开始所谓的祭典后,派克再没有露过面,只是听着库洛洛偶尔提及一句。
或烦恼,或……愉快。
突然心悸。
发现了什么不对之后,所有的不对都会立刻纷沓随之而来。等到派克察觉到有什么的时候,玛奇早已用一副“哦原来你才知道”的嘲讽脸看着她。
“但是库洛洛……”
“反正我是这么感觉的。”玛奇甩下一句话就走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能怎么办。
如果一定要追溯的话,库洛洛要做的事情,除了现在手头上的没有抓到之外,从来都没有做不成过。比如他说想创立一个什么组织,那么大家就纷纷响应了。
如此推算的话,他说想要解散这个组织,大家该怎么办。
或许不是大家该怎么办。
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