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
雪莱现在觉得自己被挟持了。
若说以往无论吉尔伽美什变成怎样雪莱都能以无所谓的态度处理的话,那么现在的她很轻易地就会被他所说的话扰乱心思――这其中的缘由,就是那颗无论怎样都不会消失的蛋。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这些,她是不会承认自己有去看过它的。
“你行不行啊。”
雪莱怨气缠身,单手撑着脸太阳穴,面露杀气地看着正偷葡萄吃的女神:“不行我再想别的办法。”
“行肯定是行,但是啊……”伊南娜修长的指尖捻起莹绿的圆形,放到阳光下欣赏着细密复杂的脉络,将偷葡萄这种猥琐的事情都表演得优雅异常:“你以为,神孕育出富有神气的蛋要用多久的时间啊。凝结你所连接的大地所有的生机与活力,最后才有慢慢汇集出了那个小可爱的吧?”
小可爱这个形容词太猥琐了。
雪莱眼皮抽了抽,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脸:“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好歹是你自己生的蛋,何必呢。”伊南娜挺不解的:“不过如果你坚持的话,只能去搞个能弑神的武器来了。”
“哪里搞。”
“还用搞?”伊南娜很惊讶:“你的小金毛手里不就有吗?”
雪莱一脸茫然,伊南娜看得一肚子火,捏着她的脸就往外拽。
“乌鲁克的王得到了创世纪的石板,用大火将其锻造了数月之后得到了一把足以开天辟地的剑。这个梗你都不知道?你怎么当主神的!”
“啊?我以为是他编的……”
雪莱眼泪汪汪地捂着脸:“前两年,有人在质疑他王位正统的时候,他随便让人遍了一部卢伽尔的史诗流传在城内,于是现在妇孺皆知卢伽尔班达是贤明善良宽容博爱的明君。”
她艰难地说着现在人们对那个死面瘫的印象:“谁知道创世纪泥板是不是他为了什么东西而下的套。”
当时雪莱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神庙里跟沙姆哈特聊天,听到之后也就点了个头,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她没想到,原来她不经意间差点忘掉的东西竟然是连伊南娜第一个想到的。
“原来他还干过这个?”
“别小看小鬼啊。”
雪莱长长叹了口气:“虽然说他是生而为王的神之子,但是啊,并不是那种无所事事依仗着神威统治城邦的那种人。前两天我不过随口说了句话,他现在已经举一反三地准备筹措下议院了呢。”
“嗯?”伊南娜竟然也秒懂了雪莱的意思:“他想搞一群没有贵族血统的平民跟长老院对着干?”
“就是这个意思。”
甚至还想让他们成为他以后的传声筒,达到不用他自己出面,就能够有人将合乎自己心意的话说出来的效果。
“有意思啊。不过……”
伊南娜敲敲盘子:“你要是肯分一点神威给他的话,他或许不用现在就开始跟那群死老头子斗智斗勇吧?”
“他总要跟他们斗智斗勇的。”
雪莱将泥板一扔:“王和贵族到底那一方把持了更多的权力,现在是说不准的,而为了这一份的权力,他,迟早要跟他们斗起来。早动手晚动手都一样,与其之前我来到后面再交给他,还不如让一开始就让他来,这样一点点实践下来比手把手教好得多,毕竟吃的亏疼在自己身上,能记得更清楚。而且……”
她也拈了个葡萄,含在嘴里。
“我也省了到后面如何掌握放权的步骤的麻烦。”
前主神的黑眸微眯。
“你这么忌惮他?”
“乌鲁克的王都是值得忌惮的。”雪莱咬碎了葡萄,只觉得口中都是甘美的汁水:“你看看恩美尔卡和卢伽尔就知道了。”
“你这么一说倒也是,毕竟我当时偷走宇宙法典,也是因为美什千加舍尔花言巧语骗我来着。”
“如果我是你,被男人骗了就不会用这种轻松的语气说出来……”
“骗了?我看得出来他骗我,但是是因为我想睡他所以才乖乖被骗的。”伊南娜看到姬友突然间垂下了头:“你其实不用羡慕我。”
“我没羡慕你,”雪莱深呼吸:“我就是冷静冷静。”
她们的话题又持续了一阵,最后就牵扯到了即将举行的圣婚上――伊南娜提到这个就有些兴奋,眼睛闪着亮亮的光。如果她有雪莱那样的神话礼装,她一定能把周围的东西都甩出好几十米。
“你搞得好像没婚过的样子。”
雪莱懒散地点点她的头:“据我所知你好像真婚都婚过了。”
“不提那个我们还是朋友。”
伊南娜坐了回去:“杜姆兹没劲得很。”
“那你以前圣婚的时候,都是个什么景象。”
雪莱还记得当时和卢伽尔的仪式前卢伽尔就遇到了宁孙,于是所有圣魂的准备都让给了这两位。不过她流程也听了个大概,但没有经历过始终心里有点没底。
“什么景象?男人们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的景象啊。”
“当我没问。”
“紧张?”
“有点。”雪莱很坦诚:“如果是卢伽尔的话我还心里有底,但是吉尔伽美什……”
她想了想:“他还没我高呢。”
“我有点不明白了,”伊南娜抚着她娇艳欲滴的双唇:“你明明已经开始防备他,同时却也小看他,身为神明你何至于如此谨慎?”
“我依旧想用性格问题来搪塞你,但是好像不行了。”
雪莱笑了笑:“